雨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就想到自家王爺應該問的就是陶憐兒了,趕緊說:“陶姑娘還在秦老藥的院子守著。”
墨離皺眉,“秦老藥沒有為難她嗎?”雨想著風給自己說的那些,一五一十的照實說了,“秦老藥好像很生氣,不讓陶姑娘進屋。”
“什麼?”墨離聽了眉頭皺了更深,臉色也變了,眼中閃過濃濃的不悅,“這個秦老藥,治不好本王母妃的病,脾氣倒是硬。”
說話間,墨離的腳步不自覺的挪動半分,突然想起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他目光直視前方,聲音冷冷的詢問:“她可曾提起過我?”
雨聽了正想說沒有,但是看著王爺滿臉寒霜的樣子又猶豫起來,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墨離半天沒有聽到回答,神色不悅,“問你話呢!到底提沒提起過?”
“回王爺的話,陶姑娘……好像……沒有提起過。”雨思慮半晌,最後還是猶猶豫豫的實話實說了,他沒膽子撒謊,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雨就感覺周身空氣都一下子凝固了,心裡有些忐忑起來。
只見他家王爺轉身就朝外面走,渾身冰寒的氣勢壓迫的雨一時間都不敢跟上去,等過了好一會,這個壓迫消失,雨才拍拍胸脯,搖搖頭,“嘖嘖嘖,陶憐兒你厲害,人不在這裡我都能差點被你害死,可惡!”
說完,雨就趕緊跟了上去,墨離早就坐上了馬車,雨上前駕車,代替了車伕的位置,自從上次和皇后達成共識,墨離就將皇后安插在王府中的人全部清理出去,現在王府上下哪怕一個掃地丫頭,都是他的親信。
出行方面,則是由暗衛全權代勞,雨駕車行駛在前往皇宮的街道上,墨離的聲音突然從裡面傳出來了,“除了了昨日從太子那邊傳過來的信,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別是慶隆織錦那邊的人。”
雨神色恢復原狀,搖頭,“回稟王爺,沒有了,其他方面一切正常,慶隆織錦的人也沒有傳回訊息。”
墨離“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心裡則是想著昨日收到的信,東宮探子回信,太子居然帶著那本賬本回宮,哼!看來宰相是想利用太子來完成目的了,宰相的目的也不難猜,墨離想了想就知道了他的意圖。
解決了皇后和太子沒什麼好處,吃力不討好,恐怕他真正的目的是要用這次的事情來一個借刀殺人,自己到時候再‘英雄救美’只不過他這個英雄,怕是需要人請才請的動的。
墨離沒想到當日將刑部尚書扳倒,居然會引起這麼有意思的反應,他本來是想以此為契機,讓皇后徹底脫離宰相,另一方面,把戶部尚書的賬本扔出去,接著好讓宰相和戶部尚書鷸蚌相爭,相互削減實力。
他在朝中毫無根基,雖然京城各個角落都有他的眼線,情報來源也甚是廣泛,若是想坐上那個位置,光靠這些實力可不夠,朝中必須安插自己的勢力。
墨瀾和宰相在朝經營多年,人脈廣泛無比,自己想要儘快奪權,必須讓這兩個人互相殘殺,否則他根本無處下手。
如今宰相將賬本交給太子,看來是故意讓太子招惹戶部尚書,想借戶部尚書之手來懲治太子,順便再將戶部尚書的怒火引到太子身上,想來宰相私底下已經是有了一些動作,就等著太子告發,等到情勢一發不可收拾,他再趁機出來解決問題一切,坐收漁翁之利了。
不過嘛……哼!既然他一切都提前猜到了,他定不會讓那個老狐狸如願的。
很快到了宮中,墨離下車,臉上掛著翩翩公子的笑,接著無視周遭正在行禮的大臣,徑直朝著議事殿走去,留下的官員看著墨離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臉色都是有些不好看。
“離王殿下架子挺大的。”
“呵呵,難道不應該早就習慣了嗎?離王殿下不一直都是這樣的?”
“虧我之前還以為他變了,看他將刑部尚書告發的時候那氣勢,我還以為他是裝的。”
“是不是裝的,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就是一個紈絝罷了。”
幾個官員聚在一起,言語中不乏帶著一些諷刺,卻又帶著一些小心翼翼的忌憚之色。墨離當日將刑部尚書順下來的事還是震懾到了眾人的,回家都將自己兒子說了一通,叮囑千萬不要惹了他們東臨的離王殿下,生怕他們也成了第二個刑部尚書。
上朝依舊,皇上坐在高處,底下官員站成兩派,太子站在墨離對面,臉上有些出神,眼神中帶著幾分糾結,墨離知道一切,心裡在想他要什麼時候動手。
墨瀾站在墨離身邊,心裡想著上次的事情,覺得摸不透墨離的心思,時不時打量著他,卻發現他依舊一副散漫的樣子,心中不屑,覺得他這個七皇弟還真是能演,居然隱忍如此,演了這麼多年的草包,真是夠能忍的。
墨離餘光早就看見墨瀾的眼神了,只是覺得今日主角是太子,他可不能搶了風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臣們都將自己奏摺上的事情一一說了,皇上眼中也出現疲憊,太子有些著急,但是還是沒有動手或者開口
宰相瞄了上面的皇上一眼,發現就要宣佈退朝,幾次三番讓太子趕緊上,可是太子就是沒反應,心中懊惱太子無能,恨鐵不成鋼,自己上前行禮,“皇上!太子有話要說!”
一句話,成功的讓皇上再次坐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也都一瞬間被太子吸引,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的太子有些發懵,皇上疑惑的問他,“太子你有話要說?”
太子下意識的看了宰相一眼,宰相瞪了他一眼,太子心裡一橫,朗聲道:“回稟父皇,兒臣要控告一人,戶部尚書慕容文彬!”
太子此話一出,群臣皆驚,東臨皇也是一臉驚訝,墨離嘴角微勾,意味深長的看了宰相一眼,墨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明意味的看了太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