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還沒睡醒呢,只想將這個土裡土氣的鄉下丫頭趕走,態度可以說是相當惡劣了,為了找工作,上一輩子,陶憐兒也不是沒有受過這種冷遇,所以心裡還算淡定,鎮靜自若的問那小二。
”你能說的上話嗎?今日我是來店裡聘廚子的,你也是做工的,又不是老闆,你能做的了主嗎?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陶憐兒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那店小二怒了,一個小鄉巴佬居然敢看不起他?他是幫別人做工的不假,可是好歹也是地地道道的鎮上人,見識比這鄉下來的臭丫頭可是高上不少,這臭丫頭居然敢鄙視他?
”你個鄉巴佬,趕緊給我出去,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也敢來這裡找人開涮,我看你怕是個要飯的吧,知道我們家掌櫃心善,就打著聘廚子的幌子過來騙吃騙喝?”
陶憐兒都快氣笑了,她怎麼說也是正經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好吧,沒想到穿越過來不僅要在家裡和李氏母子鬥法,好不容易來趟鎮裡找工作也要被嘲笑,居然被當成乞丐?想到這裡,陶憐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怎麼說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雖然現在這具身體還只有十三歲,但是她生起氣來,一般人可都發怵呢,這不,店小二被陶憐兒冰冷的眼神一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這個眼神還挺嚇人啊,但小二突然回過神來,他做什麼要怕一個小毛孩?
但是陶憐兒冰冷的眼神卻是讓他不得不將自己到達嘴邊的話給收了回去,店小二不肯服輸的後退半步,接著梗著脖子說:“好好好,你等著,不走是吧,要見我們掌櫃,我們掌櫃可是閱人無數,希望你等一下可不要被羞辱的哭鼻子!“
店小二一陣裝腔作勢就趕緊跑到後面去了,應該是去找掌櫃的了。陶憐兒見他識相,鼻尖冷哼一聲,就徑直坐到了剛才那小二坐的位置上面,背脊挺得直直的,不管別人怎麼看,在掌櫃面前還是要留下一個好印象才行。
只要掌櫃的不是跟那店小二是同一種人,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來這份差事,事實上,陶憐兒已經在心裡開始考慮等一下要怎麼讓掌櫃的對她刮目相看。
不過,身後一道炙熱的視線,從陶憐兒一坐下來就一直黏在她身上,想要忽視都難,陶憐兒並不介意被別人看和議論,只要不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就行,可是這道視線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陶憐兒忍無可忍,突然回過頭,剛好抓住那個目光放肆的人。
“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這麼明目張膽的盯著小女,貌似有些不妥吧。”
那書生收勢不及,被人抓個現行,本來就有些懊惱,此時更是被陶憐兒當場戳穿,臉皮薄的迅速紅了臉,白皙的面板加上清秀的五官,再加上這副羞惱的表情,陶憐兒愣住了,那書生看見陶憐兒的神色,覺自己像是受到了什麼侮辱似的,一下子從長條凳上彈了起來,指著陶憐兒結結巴巴。
“你,你......你這女子好生......好生不知羞恥!”
什麼?不知羞恥?
陶憐兒一臉無辜,這是在說她嗎?她怎麼他了,他就說她不知羞恥,陶憐兒看著那書生冷笑道:“喂,你要是還沒吃藥就趕緊回家吃藥吧,就這麼出來你家裡應該急壞了,趕緊回家吃藥了再出來。“
這種才子腦回路陶憐兒可猜不出來,若說女人心海底針,那這才子的心思更是跟六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陶憐兒說的是現代的網路語,這才子自然是聽不懂,還在心裡疑惑陶憐兒是怎麼知道,他在家是真的天天吃藥的事呢。
二人之間的僵局很快被打破,因為掌櫃的來了。
陶憐兒聽見動靜,抬眼看去,只見那掌櫃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敦實,身材就像一個放大的梨,大肚子,大圓臉,一身的衣服也比街上的人要更加華貴一些,薄薄絲綢做的袍子加褲子,陶憐兒看著都解暑。
但見那掌櫃笑得憨態可掬,實際上在陶憐兒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陶憐兒,嗯,看起來的確是鄉下的娃娃,不過那雙眼睛沉穩平靜,臉上也帶著一股子不符合年紀的淡然,看到他的時候不見慌張,掌櫃的眼中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掌櫃的開店這麼些年,這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就衝陶憐兒這處變不驚的氣度,就不像是從鄉下出來的娃娃,不過這些都還是未知數,一切還要等聊過之後才好下定論,剛才聽小二石頭說這丫頭是來聘廚子的,掌櫃好奇的打量著陶憐兒的小身板,也不怪石頭說這丫頭是騙子,這麼小,能做出什麼好吃的?怕是連顛勺都顛不動吧。
幾個來回,兩人在心裡對對方都是有了一些評價,掌櫃的笑著上前,石頭則是趕緊給掌櫃的搬了一把椅子,等掌櫃的坐下之後,不等掌櫃的說話,小二石頭已經對陶憐兒開始狐假虎威起來。
“怎麼樣,咱掌櫃的來了,看你還能說什麼,小乞丐!”
掌櫃的依舊掛著樂呵呵的笑容,像一尊彌勒佛似的,臉色未變,他倒要看看陶憐兒會有什麼反應。陶憐兒看著掌櫃的臉色,心中已是明悟了掌櫃的想要試探自己的心思,不過古人說的好啊,來而不往非禮也,這胡掌櫃這麼抬舉她,她怎麼能不出出招呢。
“想必您就是這槐安客棧的掌櫃了吧,今日小女初到槐安鎮,一路上也聽過不少您的傳言和這槐安第一樓的名頭。“
這胡掌櫃聽了陶憐兒的一番開場白,以為她是要拍馬屁呢,心裡的期待下降,作為槐安唯一一家客棧的掌櫃,而且這客棧,還關乎到槐安十里八鄉皮草和山貨的銷出,所以雖然槐安客棧的生意比不上其他地方客棧的收入高,但是他胡掌櫃在鎮上還是很受人尊敬的,溜鬚拍馬的人自然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