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向寶山,每一步跨出都極為謹慎,緩慢異常,他可不能一步踏錯,將禁制引動。
而其每一步踏下,都讓曦妃嫣兩人心跳如雷,緊張萬分,特別是曦妃嫣,美眸中全是擔憂。
前行十丈,已然到達剛才尤敦堯闖入的位置旁,傅宇霍然停住身軀,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危險在心中劇烈震盪,讓傅宇心神狂震,抬起的腳步久久不敢落下。
他有一種感覺,一旦這一步踏下,必然引起驚天變故,兇險萬分。
傅宇緩緩收回腳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除了極度的危險感,他竟然一點也未現前面有何異樣。
以傅宇禁制的造詣,雖然不算登峰造極,但也是基礎強大,憑他的眼力,居然看不出前面有絲毫禁制的痕跡。
“竟然有這麼渾然天成的禁制?”
如果不是尤敦堯之前觸動過,傅宇親眼看到那禁制的強大威力,除了心中那危險的警兆,傅宇真的以為此處與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兩樣。
在心驚之餘,傅宇眼中也有著火熱的光芒升起,這樣強大而毫無痕跡的禁制,如果自己能揣摩出一點奧秘,定然能讓自己的禁制水平和陣法水平得到一個極大的提升。
“去!”
傅宇手中法力微動,一縷柔絲般的法力絲線從手指間射出,投入前面的空間。下一刻,傅宇的臉上露出訝異之色,那縷法力柔絲就像投入大海一般,瞬間消失,一點感應也沒有。
要知道傅宇的修為乃是道鼎中期,一縷法力極為凝練,雖然不強大,但是如果沒有影響,起碼能存在十多天,而這縷法力絲線瞬間就被吞沒,毫無一點徵兆,可以想象前方定然有極為不平常的玄奧。
傅宇略一思索,又彈出兩道絲線,同樣是毫無聲息的消失掉。
傅宇眉頭微皺,這一次他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強大能量,如果再增強法力,哪怕再增加一縷,都有可能將那危險引爆。
而當傅宇的神識鋪開,立即就感覺道前面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神識落入其中,立即就被吞噬,傅宇頓時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顯然這一道神識已經湮滅。
看著前面平平常常的空間,傅宇心中也是暗叫厲害。
“天眼,開!”
平常手法無法探查到禁制的痕跡,傅宇也只好將手中的底牌暴露出來。
大周追靈決在體內緩緩運轉,一道玄奧的氣息從傅宇身上散出來,他的額頭兩眉間一道豎眼浮現,頓時,天地間的顏色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前面天地規則確實不同!”
傅宇心中一喜,那天眼之中,整個寶山猶如一個五彩的光球,絢麗萬分,無盡的光彩交織在一起,美麗異常,而那光球的中心,似乎有一個太陽般熾亮的核心,刺得傅宇神魂微疼,天眼都忍不住微微收縮。
“那中心定然有一件至寶!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聚寶盆?”
傅宇神情一動,心跳如雷。
哪怕心境強大如傅宇,此時也不由得氣息粗大了起來,臉頰微微紅,目光中多了幾分火熱,一縷血紅從眼眸中攀爬而出。
當傅宇的視線落在那寶山周圍的顏色之上,心中的狂熱猛地一下冷了下來。
寶山周圍,無盡的流光如同瀑布一般,以一種無比玄奧的路線緩緩流動,其中有著浩瀚的能量不斷翻湧,傅宇感覺到哪怕其中一道流光,也足以將他徹底隕滅。
這些流光瀑布,亙古、荒涼,充滿了歲月的悠遠,傅宇感覺這流光不僅強大恐怖,而且一旦被唰中,恐怕會立即將修士的壽命唰走。
這是一種直覺,如果一不小心落入那流光之中,立即便會感到時光飛流逝,轉眼間滄海桑田,就像傳聞中一樣,落入其中的修士轉眼間容顏老去,從一名青壯年很快變為一名耄耋老者,最後滿身皺紋,生機消失,直接老死,紅顏化為枯骨。
“傳聞中應該沒有錯!”
傅宇也是感覺到那流光的恐怖,臉上的凝重又多了幾分。
如果沒有天眼,誰能看到如此恐怖的禁制,傅宇現那流光環繞的寶山上,這種流光的通道密密麻麻,有著無數的節點,寶山中的寶物散出一縷縷光芒,彙整合道道流光,最後形成流光瀑布。
“這些寶物竟然被當做禁制能量的源頭!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傅宇不由心頭一陣痛惜,寶山中任何一樣寶物,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竟然被如此糟蹋,哪怕傅宇並不一定能得到,也是忍不住在心中怒罵。
良久,傅宇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他強行讓自己不再想那些寶物,將注意力放在禁制上,不解決流光禁制,就是再多的寶物也只能望洋興嘆,無可奈何。
可是,那小山般的珍貴寶物就在面前,散著耀眼的光芒,要做到視而不見還真不容易,傅宇整整化了半個時辰才將心情平靜下來。這還是傅宇從來就是心性堅韌,冷靜異常,換做尤敦堯能夠讓不貿然動作就已經不容易,要想靜下心來參悟禁制,還真做不到。
天眼看到平常看不到的奧妙,流光禁制雖然毫無斧鑿的痕跡,它的運轉仍舊被傅宇看得清清楚楚。
天眼一開,洞徹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