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你這病來得突然,父皇也不知怎的,就讓您去兗州。”
趙柔眉目含春,垂臉憂愁的模樣,尋常男人瞧了恐怕真要動心。
“我這幾日都睡不好,去鎮國寺親自求了這個平安符。”
她說著,將袖底的平安符拿了過來,猶豫了一番,小心翼翼拉住了謝識琅的衣角,要將平安符往他手裡送。
“夫君,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什麼時候走?”
只聽一道柔婉清音從二人背後傳來,款款蓮步,逶迤而來。
趙柔面上神情一滯,見謝希暮來了,慌亂撒開男子衣袖,不等正主發話,便自顧自解釋:“夫人別誤會,本宮同丞相方才只是說話,沒逾矩。”
謝希暮聞言,體面地笑了笑,挽住謝識琅的手臂,“殿下說笑了,我當然知道你們方才只是在說話了,殿下同夫君乃是師生,如何會逾矩呢。”
謝識琅感受到女子的挨近,本想抽開手,但一瞧見趙柔蓄意接近的模樣,又不忍讓謝希暮丟了面子,故而忍了下來。
趙柔見女子這副正室派頭,心裡忍不住冷笑,面上還是溫柔,將手裡沒送出去的平安符又遞到了謝識琅跟前。
“相爺,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咦。”
謝希暮捂住唇,好奇地看了眼平安符,又沒忍住笑了出聲。
連趙柔都愣了,“夫人笑什麼?”
“哦——”
謝希暮將腦袋輕輕倚在男子肩膀,面上閃過羞澀,“只是看著殿下這平安符,想起先前還未同夫君成婚時,亦曾送過平安符給夫君。”
謝識琅眼神落在女子的面龐,很快與之對視。
她熟練地摸上他的腰腹,引得他不自覺地退後了些,謝希暮卻是嗔了他一眼,撒嬌的口吻道:“別這麼小氣,給殿下瞧一眼嘛。”
謝識琅頓了下,只覺她順其自然摸上他系掛在腰間的碧色荷包。
那是去年生辰時,她繡給他的。
謝希暮將荷包開啟,像早就清楚裡頭有什麼似的,將一小捆綁好的符紙拿出來,遞到趙柔跟前,“殿下瞧,可不正是巧了。”
“……”
趙柔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瞧著謝希暮將同男子如此親暱的動作做得如此自如熟悉,就像是做了千千萬萬遍。
“你也是的。”
謝希暮將符紙重新塞進荷包裡,端倪了一眼,像說趣事一般拿到趙柔跟前吐槽:“這荷包還是他上一次生辰時我送的,就算再怎麼喜歡,也不能日日戴不是?”
說著,謝希暮輕輕捶了下男子的胸膛,渾然是在打情罵俏,“你也該多換著戴戴旁的荷包。”
趙柔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謝識琅雖然沒有說話,但此期間,眼神一直都在謝希暮一個人的身上,片刻不曾轉移。
“真是讓殿下見笑了,我家夫君這人就是專情,一個荷包而已,都捨不得換。”
謝希暮朝他莞爾一笑,眼神裡的蜜意好像要流出來了一般,謝識琅倒是少見她這副模樣,不自覺地,也移不開眼。
“對了,殿下方才是要將這符紙送給夫君嗎?”
謝希暮好像才想起來趙柔找謝識琅要送東西的事。
趙柔收回符紙,也朝女子揚起了笑臉,“本是為了相爺求平安用的,既然夫人已經準備了,那本宮這個就還是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