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急了,“事關主子的清白。”
阿蟒一聽這話,嘴角不自覺上揚了,竟讓阿梁看出了慈祥的神情。
在謝希暮的威脅下,主屋直到天明都無人敢進去。
謝識琅是被腦後痛意疼醒的,緩緩睜開眼,只瞧昨夜將他打暈拖上床的兇手正趴在他的胸膛上,睡得正香甜。
他瞧自己和女子身上的衣裳都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可等回過神來,都不知道是該羞愧還是該生氣,只好一把將人推開。
女子被人推開,這才捂著腦袋迷迷糊糊醒來,瞧見謝識琅一臉憤怒地瞪著她。
“小叔叔,你怎麼在我的床上?”
她的確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在他憤怒的眼神中退後了些,神情中莫名有些警惕。
謝識琅都快氣笑了。
她還警惕起來了?
不知昨夜是誰拿銀票砸他,說對他口出狂言要驗貨,甚至跟惡霸似的他打暈拖在床上。
他險些懷疑昨夜見到的不是謝希暮了。
“好、好。”
謝識琅氣得發抖,連說了兩個好字,讓謝希暮越發混沌,他將枕邊的一沓銀票重重塞進她手裡,面紅耳赤地下了床,摔門而出。
他回了明理院,徑直入了書房,瞧見案上的硯臺,只覺得刺眼。
那丫頭清醒時恭謹和順,喝醉了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堂堂謝家家主,大趙的丞相,卻被自家侄女砸暈了腦袋當作小倌,同她就這樣睡了一夜。
偏偏……他又不能責怪一個酒鬼。
氣不打一處來,謝識琅只好一腳踹在書案上,狼毫筆稀里嘩啦地摔下了筆架。
“喲。”
“一大早的跟個怨婦似的,該不會是被小娘子踹下了床吧?”
角落裡不知何時坐了個趙宗煬,正興致盎然瞧著謝識琅發怒。
要知道謝識琅往日向來情緒自持,像這樣氣悶至極,還只能拿桌子出氣的時候,趙宗煬可從未見過。
“你怎麼來了?”
謝識琅沒好氣,一個眼刀甩了過去,趙宗煬察覺不對,忙正襟危坐,臉上寫滿了八卦,“真的啊?你當真是與小姑娘私會去了?”
“滾。”
謝識琅很少有破防的時候,如此暴躁的模樣,倒是讓趙宗煬越發感興趣,不過對方看樣子正在氣頭上,他也不好多說,只好道:“我可是有正事來的。”
謝識琅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襟坐在桌案前,恍若又回到了往日光風霽月的模樣,“什麼事?”
趙宗煬嘆著氣抱怨:“還不是趙玥如今被關押的事情,讓張貴妃夜不能寐,聽說都病了好些日子,你也知道這個女人,仗著模樣有三分肖我母后,霸著父皇的心。
張貴妃鬱鬱寡歡,父皇心疼得不行,如今夏日了,天氣炎熱,想帶著張貴妃去避暑,這件差事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