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莉的‘理由’,她姑且一說,羅蘭也姑且一聽。
就像他天生聽力和嗅覺格外靈敏一樣,一個生活在濟貧院的瞎子,絕對有對人心最基本的嗅覺——善與惡…
尤其是對惡意的敏感性。
羅蘭沒在克洛伊夫人身上感受到惡意就足夠了。
但說實話,讓他叫雅姆‘媽媽’,他叫的出口。
可讓他稱呼切莉為‘姐姐’,給人做弟弟,就有點難度。
他畢竟長大,是個男人了。
「你知道嗎,‘我畢竟是個男人’,這句話只會出現在兩種人嘴裡。」
「第一種是不成熟的小崽子。」
「第二種是即將負擔起自己本不該負擔的責任,要倒大黴的蠢貨。」
「你是哪種?」
胡扯。
「你是哪種?」
安靜一會吧,扳手。
時至今日,某個傢伙已經不會對‘扳手’這個名字有太多過激反應了。它認為羅蘭怎麼都好(畢竟自己攤上了),就是起名不夠有水平。
它額外還給羅蘭建議,讓他以後不要親自給孩子起名。
「你怎麼不給自己起名叫扳手?」
沒來得及。
‘羅蘭’是雅姆給我起的。
如果讓我自己來,或許…
馬爾斯比較好聽?
馬爾斯·柯林斯。
「得了吧,戰神。」
「你和強壯沾邊嗎?」
名字不是一種對自己美好的寓願麼?
「那你應該叫布萊特。」
…伱真煩。
提起雅姆,羅蘭就想到,小時候自己曾問過她,嬰兒是怎麼來的。
雅姆當時說,嬰兒是女人逛街時,從樹藤上摘下來的。
上面會長出一個個小襁褓,女人們就會擇優挑選,或抱走自己順眼的。
還說羅蘭是她從一大群女人手裡搶回來的,費了不少力氣。
讓羅蘭好不驕傲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