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姆的確。
“我以為大漩渦…”
“以為他們真會殺了審判庭的執行官…其中還有高環？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瀆神者？”
格雷克說達爾文是‘可有可無’的瀆神者一點也沒錯。
因為他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殺或不殺，他造成的影響都是深遠且不可挽回的。
只是聖十字的‘尊嚴’，那些代神行事的‘地上聖者’們不允許有個卑賤之人侮辱他們的神…或者侮辱他們。
誰知道呢，反正總有一個。
“他們在找彌賽亞。”
格雷克嘆了口氣，徹底放下翻書器，用交錯的手指托起下巴。
馬爾科姆皺眉：“我不認為那是真的，先生。”
關於‘彌賽亞’的預言，或根本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馬爾科姆更相信後者。所謂‘超凡者的黎明’…
怎麼聽都不大現實。
“你得相信，馬爾科姆。否則，我們就沒法解釋，為什麼派出一位能夠引發災難的「獸群」，卻仍讓那艘船平穩駛進港口了。”
格雷克神色淡淡。
以他的姓氏，當然清楚海上大概發生了什麼，審判庭突如其來的‘報復’又因為什麼。
他也清楚諾提金燈，大漩渦，以及暗地裡和大漩渦做生意的那些人究竟受了多大損失——以及這損失將會持續多久。
馬爾科姆默了默，十分無奈地點了下頭。
雖然，他顯露出來的表情並不是很贊同格雷克·貝內文託的說法——他們之間不需要流於表面的尊敬。
“只是一次試探，結果卻不盡人意。”
格雷克說。
“我不知道誰和那位八環達成了交易。他們想要試探伊妮德·茱提亞從那面鏡子裡看到了什麼——有關彌賽亞的預言，這可說得通。”
馬爾科姆眉頭皺得更緊，眸子裡多了一絲兇色。
“相信一面會說話的鏡子…我沒有見過比這更愚蠢的事了。”
如忽然化凍的冰面般，格雷克看著自己的守護者，罕見露出一絲笑容：“我同意你的說法。遺憾的是，我們都說服不了那些‘大人物’。”
馬爾科姆不滿：“您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也許。”
格雷克緩緩拉平了嘴角。
“我們這位‘無懼生死’的審判長，伊妮德·茱提亞閣下，對她那隻漂亮的小鳥兒呵護備至。她太關注他了——自克什亥離開後，她第二次如此關注一個人…”
“不，不只是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