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或者是一種所有能想象到的水花聲。
尤蘭達驚愕垂頭。
手中的冷鐵竟然在一下下不停扣動中融化,如雲層中凝固的寶石,為人間淅淅瀝瀝落下柔軟香甜的彩虹。
槍和槍中的子彈…
融化了。
冰涼的水流穿過她的指縫,打溼手掌,不受拘束的順著手腕流淌,滴落在她的膝蓋,椅子和陽臺的青色石磚上。
意識到自己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女人彷彿一頭髮狂的雌豹!
她再也不必偽裝成低眉順眼的模樣,兩端斜飛的眼尾彷彿一把開翅的利劍,沿著陽光的紋路划向那張不正經嬉笑的臉蛋!
“死!”
她低吼一聲,撲了過去!
下一刻卻被拳頭砸在肚子上,被扼緊喉嚨,扔進了房間裡。
轟隆巨響。
她砸翻了圓桌與燭臺,小臂、後頸和腰被撞得麻木。
她打了個滾,爬起來,又撲了上去。
手心裡的匕首刺入了一個柔軟的地方。
被子裡。
“我正嘗試救你,尤蘭達小姐。她不會沒有儀式者守護——如果你不是瞎子,早就應該看見周圍的執行官和警探了。”
尤蘭達喘著粗氣。
即便依靠了重量,她仍無法將那隻匕首刺進討厭的金眼裡。
她就這樣壓著他,用兩隻手往下刺。
下面的人卻只漫不經心用一隻手擋著。
另一隻還抽空掏出懷錶,掀開看了眼時間。
“你們都該死…”
尤蘭達面目猙獰,漆黑如墨的眼睛此時變得像鏡面一樣,照出羅蘭·柯林斯的臉。
“我好像沒得罪你,尤蘭達小姐。”
“洋人都該死。”
“我喜歡這個稱呼。”
砰!
錯位的鬆懈讓她一下把匕首牢牢扎進了床板。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又被抓著頭髮拎起來,結結實實砸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