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這樣做,”蘿絲也很好奇:“你來自濟貧院,如果功成名就,回去捐錢做慈善,報紙一定大寫特寫——老師告訴我,這是一種常見的技巧,簡單易做,但後續處理不好就會有麻煩。”
羅蘭反問:“你出身妓院,為什麼不給妓院捐錢?”
蘿絲橫了他一眼:“那是什麼好地方嗎?”
羅蘭:“濟貧院又是什麼好地方?”
“…可是,倘若你捐了錢,沒準真能幫助到那些孩子們呢?”
“倘若你捐了錢,沒準真能幫助到妓女們呢?”
羅蘭學她說話。
蘿絲有點不滿:“可濟貧院裡的孩子是好的…對吧?”
羅蘭輕笑:“妓女不是好的?她們因為喜歡這一行才幹的?”
蘿絲沉默了。
她從沒想過這麼複雜的問題。
不。
應該說太複雜了。
倘若這問題再深究,就要如蛛網般蔓延到整個社會,乃至政治,國家,時代…世界。
蘿絲感覺自己的小腦袋正滾滾發燙。
羅蘭瞧出自己小飛賊的‘愁苦’,出言調侃:“怎麼,我們現在要從‘如何拯救濟貧院的孩子’,聊到‘怎麼才能成為這個國家的女王’了嗎?”
蘿絲把自己一頭捲髮揉亂,臉上浮現一抹躁色:“算了,我只要自己身邊人過得好就滿意了。”
“很顯然,我也是這麼想的,蘿絲,”羅蘭揮了揮手,彷彿要扇掉空氣裡那些擾人思緒的複雜殘渣:“「茶話會」不正因此而成立嗎?如果你和仙德爾某天提出「拯救誰的父親」,或者,提出「拯救整個倫敦的孩子」——”
“蘿絲,對於我來說,這兩者之間沒什麼區別——即便出發點不同。”
“我親密的人,我的愛人,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血肉。我們一同起舞,無論要擰斷的是舞臺上的釘子,還是維多利亞的脖子——對一個邪教來說,實際上沒什麼區別,對不對?”
蘿絲斂了斂嘴角,偷瞥著他嘟囔:“…誰是你的愛人。”
羅蘭不說話,只撐著下巴,用眼睛看。
一旁的哈莉妲:?
話題的重點不在‘愛人’上吧?
不過。
邪教…
為了彼此能擰斷女王腦袋的邪教嗎?
那可真是…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