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人是又一個‘查爾斯’。
除了和羅蘭早晚解決彼此之前所糾纏的仇恨的‘查爾斯·克洛伊’,以及近日名聲大噪的‘查爾斯·達爾文’外,這是又一個查爾斯了。
他介紹了自己,並讓羅蘭在紙上寫他自己的名字。
“我得知道怎麼稱呼你,孩子。”
這位名叫查爾斯·巴貝奇的怪人如此說道。
他喝了口水,遞給羅蘭一隻鋼筆,一張用過的紙條。
羅蘭儘量繞開上面的洞,寫了自己的名字。
“…妮可·羅賓,不錯的名字。”
巴貝奇擠著眉毛,嚴肅地看了那張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藉著火光,舉得老高,好像審視什麼重要議案一樣,瞧瞧紙,又瞧瞧面紗遮臉的女孩。
“好吧。”
他說。
“那麼,你為什麼不在被窩裡——以為我要問這樣的話?我可不是那些死了丈夫的修女,我認為,你們成天被管著幹這個幹那個,還有洗衣服的課程,壓根就不正常。”
“早知道是為了培養家庭教師,我絕不可能答應他們的邀請…”他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心虛,“…也沒有給太多,吃的還不好。”
他似乎習慣了自己講話自己聽,完全不在乎面前的學生。
沒準一個啞巴更適合相處。
“行了,聽完故事就該睡覺了,乖女孩,”巴貝奇又撕了一段紙條,隨手在上面刷刷刷寫了幾筆,粗魯地塞給羅蘭,“拿著,如果那群這輩子再沒有男人要的‘聖女’找你麻煩,就給她看這個。”
“我說你為我工作到這個時間。”
他揮揮手,要她離開。
羅蘭卻指了指角落裡的鐵籠。
那頭酣睡的,不知何時早早醒來,正用尖爪扒著籠絲,用嘴吮吸融化,一點點完成逃獄的偉業。
巴貝奇扭頭掃了一眼,立刻叫了聲‘十字插屁股的’,一溜煙跑過去,扯了塊毯子裹上。
“…半個禮拜前,我在房間裡發現的它。這是一種罕見的,沒怎麼落到我們手裡的小刺蝟。”
顯然不是。
羅蘭雖然不清楚這位古怪瘋癲的學者是怎麼捉住它的,但這東西顯然不是刺蝟。
鼴鼠一樣的長相,毛皮生滿尖刺,有利爪,舌頭細長。
這是針鼴。
是異種。
這先生十分幸運,因為‘渾身是寶’的異種也渾身都是毒素,倘若他真被刺一下,現在絕無法站著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