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不認為學院該是這樣。
這座低矮的螞蟻窩並沒有比濟貧院好上太多。
即使披上一層‘學院’的表皮,這種骨子裡對待動物的習慣依然在學院裡的每一寸土地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蘿絲臉蛋有些泛紅,悄悄白了羅蘭一眼:“…那可跟洗澡沒關係。”
“什麼?”
“無論在不在學校,你都有無數個‘為什麼’——我們現在不該去找那些受了感染的人?”
蘿絲顯然不想和羅蘭討論有關‘血液’的話題,哪怕混跡街頭數年,女孩也沒法說服自己對心愛之人談論這種‘骯髒’事。
羅蘭倒不著急,抓著裙子扇來扇去,朝不遠處趴在臺階上的花貓屈了下膝。
“你就不能好好像個淑女一樣站著。”
“真的很熱,蘿絲,現在不是冬天了。我現在十分懷疑,女人是不是天生要比男人耐熱…”羅蘭邊說邊扇,連一旁的女僕都看不過眼,小聲提醒自己的主人,不該這麼‘不得體’。
“就當我在練習舞蹈。”
看著扇來扇去的‘小姐’,一旁受‘她’指使去抱貓的女僕——蘿絲時常覺得自己是茶話會里最聰明的,不是沒有原因。
“喵?”
不得不說。
在動物好感這一點上,哈莉妲甚至要比低環的「獸群」要強。
她從裙襯裡變出一粒麵包屑,很快就抱起了那隻毛色像圈子裡男女關係一樣混亂的野貓。
對方顯然對女僕手裡的麵包不感興趣,在她懷裡打了個老鼠味的哈欠,小腦袋向後靠了靠,直到遇阻才心滿意足。
“主人。”
“在這一點上,我沒有見過比你還厲害的人。”
羅蘭輕輕捋著野貓的脊背,用手指像梳子一樣從前到後,順著一路滑下來。
沒用幾下,貓咪就舒服地眯起眼,打上了呼嚕。
不待蘿絲開口,捋著捋著,羅蘭忽然攥住貓尾巴,用力扯了一下,腳尖一轉,藏到蘿絲的背後。
接著,朝貓咪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食指悄悄點了點蘿絲:‘她乾的。’
“喵——!!”
炸了毛的野貓露出軟墊後的利爪。
只一個瞬間,女飛賊就捱了好幾拳——野貓不容解釋就揍了她,暴風一樣捲過來又捲過去,從哈莉妲懷裡跳到地上,一步三回頭地邊走邊罵。
都是聞所未聞的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