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兒子的話,即便作為母親,也沒法再昧心贊同了。
自她瞧見約翰耳朵裡的‘珍珠’,她就總感覺不自在。
似乎…
有什麼東西,在她耳朵裡‘喀喀’作響。
“去他媽的快樂!聽著,從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你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治好病前,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一步都不許出去!”
“倘若你還不改正,就永遠在屋子裡‘快樂’吧!”
老安切爾指著兒子,罵了幾句讓妻子難堪的髒話。
接著,他懇求羅蘭,為兒子去除這個‘去他媽快樂’的‘快樂’。
——同時,也求羅蘭幫幫他和自己的妻子,幫幫宅子裡的僕人們。
他還沒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實際上,先生,我幫不了您的孩子。”
“什麼?”
“也許您和您的夫人,僕人們來得及。但我看約翰·安切爾…為時已晚。”
“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怪物會深入人的大腦…我想,您應該清楚強行把它拽出來的後果吧?”
羅蘭的話讓安切爾渾身發麻。
和妻子一樣,他現在也彷彿感覺到耳朵裡喀喀作響的存在了。
——凡人不大能理解‘異種’的力量。
就像這對夫婦,原本認為,這只是種罕見的,類似‘發出潮汐聲的海螺’一樣的生物。
就像皮癬。
只要靠醫生,動用些手段,就能輕鬆去除。
兒子瘋了,但好歹沒弄出什麼‘大事’——慣常責罵兒子的安切爾先生也沒把這件事想的過於嚴重。
比起‘不明不白’的法術,會招惹來食人的怪物,一個耳朵裡的‘小樂團’有什麼大不了?
就是種未被發現的‘海螺’…而已。
直到他聽完羅蘭的描述。
“快!儘快!”
他再不看自己的兒子,拉著妻子的手腕,急切地把人往仙德爾懷裡推。
這可不禮貌。
但他顧不了那麼多。
“求您!幫我的妻子治病吧!先把她治好,然後是我,僕人們!”
他抹了把臉上的絡腮鬍,混著汗水越來越服帖。
事情到此地步,首先要拯救還有可能拯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