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又’丟了是怎麼回事?
蘭道夫並沒顧得上理會羅蘭的視線,領著他們急匆匆往莊園裡趕——這座臨海白堡建的橫平豎直,似乎在設計之初就去了那些繁複多變的裝飾,把所有弧拉成一條條直線,眼神好的,甚至能從門口望到主樓。
就連遮蔽視線的樹木都很少,最多隻是一些不過腳踝的草坪,花架子上幾盆蔫頭耷腦的。
一覽無餘。
“先生!先生——”男僕快步跟了上來,嘴忙著解釋。
整個莊園裡的僕人似乎都散了出來,沿路能瞧見不少女僕和更年輕些的小傭人。
她們在幹什麼就不必多說了。
外面如此,室內也一樣。
到處都是亂翻的僕人——在踏入這棟建築前,羅蘭腳尖忽然一頓。
正門。
這座三層的建築裡。
他似乎看見了一些奇怪的‘環’,像波紋一樣的‘環’,一圈又一圈泛著漣漪,穿過石牆,漸遠漸消。
“羅蘭?”
貝翠絲偷偷拉了拉他的手指。
…………
……
“我父親生了病,就像我告訴你的…羅蘭。他有點問題,不太靈光…”
房間裡,蘭道夫倚著櫥櫃,邊說手指邊滑過櫃面,面色平靜:“我不好講那是什麼病,愛德華說許多年齡大的人,都容易患上…”
特麗莎領著貝翠絲上了三層,羅蘭和蘭道夫的在二層。
羅蘭撐著床:“你之前告訴我,是體內的一種毒素?”
“那是另一個。”早早脫了外套的男人只留一件馬甲和襯衫,挽著袖子,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呼吸:“這裡,他這裡出了點問題。”
蘭道夫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不記得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健忘。一些小事,哪怕午餐吃了什麼他都記不起來…”
蘭道夫拉了條窄凳,扯掉上面的蓋布,騎著坐下。
“其實,我老早找過醫生,還有各教派的儀式者…”那雙藍紫色的眸底翻騰著茫然:“他們說,也許只有那兩個教派的儀式者,那特殊道路的人,才有可能幫我的父親…”
蘭道夫抬起頭,面向羅蘭,不慍不火:“操縱血肉的儀式者,以及,行過便生疫病的災厄之子們…”
“這就是你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原因?”金眸沉沉的青年臉上看不出表情,語速放得比往常還要慢:“我很慶幸你沒這麼幹,蘭道夫。”
蘭道夫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