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刺入脖頸的拆信刀。
短鋸。
一些組織液。
滑得捧不起來的塊狀臟器。
一隻切口不平整的小腿。
渾身鮮血的梅森·萊爾。
一支裝著妖精的水晶瓶。
充斥在帳篷內的唯有粗重急促的呼吸,以及那來自瓶中尖銳可怖的笑聲。
該死…
她該死!
那是我的馬戲團!
我的!
沒有人能奪走屬於我的東西!
一鎊!一個先令!一個便士都不行!
梅森·萊爾聽那女人報出了名字,高昂著頭,勒令自己明天之前,從馬戲團滾出去…
接著。
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或者,又無比清醒地記得每一個細節。
記得那女人臉上的驚恐,口中的求饒,掙扎。
‘這就是下場…’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喃喃,‘沒有人能奪走我的東西…’
瓶子裡的妖精舔了舔嘴唇。
‘我…’梅森·萊爾低頭看向血肉模糊的手掌。
每一片指甲縫裡塞滿了肉泥。他好像用鉗子掰下了她的牙,用指甲扣爛了她的牙床。
他好像…
他幹了什麼?
恩者在上…
梅森·萊爾捂著臉,在血泥中抽泣起來。
恐懼劃過他的心臟,刀鋒一樣的驚醒了盛怒後的男人。
他幹了什麼?
他…
殺了人。
殺了一個或許背景不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