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狀的孩子,三三兩兩、不帶僕人、穿著暴露的女人,年輕的男孩踩著一塊帶輪子的木板呼嘯而去。
向上。
一塊巨大的,像畫布一樣的巨幅‘奇物’正展示著極其下流的一面:
一個女人(羅蘭猜是某類職業者),只穿了兩片布,在那奇物裡花枝招展地朝來往的人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段。
羅蘭皺了皺眉。
並認真看了半分鐘。
玻璃內的世界也如外面一般神奇。
除了他對面一頭緞發的姑娘外,這酒館——或咖啡館裡到處都是奇特的景象:
孤零零的女孩對著一個會發光的盒子敲敲打打。
兩個不大的男孩,專心致志盯著桌面上那張繪製複雜的‘紙桌布’,手旁除了一個個拇指大的小人偶,還有幾枚奇形怪狀、面數多到數不清的骰子。
酒館裡有音樂。
但羅蘭瞧不見樂隊。
到處瀰漫著強迫人吮吸的咖啡香氣。
以及。
自己眼前這位愈發不耐的女人。
羅蘭動了動手指,握住跟前冰涼的杯子,盯著那支插入杯口的綠色木棍,餐碟旁閃亮的刀叉。
聲音,氣味。
開門關門時鑽進來的風。
一切都是那麼的僵硬。
羅蘭摸了摸尾指,敲了兩下。純銀的戒指。
“你聽沒聽見?”
耳畔的聲音似乎十分遙遠。
羅蘭緩緩抬起頭。
雖然那討人厭的聲音不再,白色的火焰卻依然守護者他,在羅蘭眼中走出這世界的輪廓。
女人很漂亮。
只是眼角畫了條黑色的…線?
“羅蘭?”
女人皺著眉頭,又叫了一聲。
“你好。”
他張嘴,發現自己吐出了異域之語,可他聽得懂,也說得明白。
真有趣。
“你什麼好,還有要說的沒有?我一會還有別的事兒呢。”
不耐的姑娘仰起頭,甩了甩黑髮,細長的手指在一旁的‘亮殼子’上面按了幾下。
又看羅蘭。
“不是我現實,羅蘭。你總得替我考慮考慮吧?你看看李東,人家買了車,房,最近還跳了個好公司——我也不要你給我買什麼房,寫我的名…起碼得讓我看見點希望吧?”
她說的每個字羅蘭都能聽懂。
可又聽不懂。
妮娜小姐的世界…
真有趣。
也許是女人發現了他微微上翹的嘴角,苦口婆心轉瞬化為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