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夫·泰勒將手裡焐熱的銅餅隨手交給身邊的姑娘,熱的她臉兒泛紅。
“泰勒家的孩子必須清楚金錢的力量,必須先知曉它擁有什麼樣的力量,然後,沉迷它的力量,享受它所帶來的一切跪伏與尊敬,顫抖與諂媚…”
“接著,才能恐懼它,敬畏它。”
“操縱它。”
蘭道夫在講這些話時,和平日裡稍有不同——在羅蘭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泰勒」,一個泰勒家的繼承人,精明冷酷的貨幣操縱者。
他的朋友真棒。
“我見時報上寫,大洋上的暴風不斷。”羅蘭摩挲著手裡的寶石髮卡,忽然開口:“泰勒家的航船可有不少麻煩吧。”
“啊,的確。特別是去印度的那艘,不少人都掉到海里去了。”蘭道夫笑彎了眼,活像只捕獵後還未擦乾嘴角血跡的野狐。
勃朗特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麼…不,應該說為什麼提到這個。
什麼…什麼印度,掉下海里去?
到了這兒羅蘭就不再提這事,轉向勃朗特:“還要感謝您,勃朗特小姐,為不老泉的宣傳增色。”
“我只是想幫泰勒先生。”
勃朗特搖搖頭:“…他失去了朋友,又要揹負著朋友真摯的感情,將它們染上銅臭…我希望能對泰勒家有所幫助——特麗莎對我很好,泰勒家也是。”
羅蘭眨眨眼:“特麗莎和泰勒家都對您很好…但蘭道夫並不?”勃朗特:……
真是沒有禮貌的話。
他怎麼能當眾如此質問一位淑女?
泰勒先生難道不制止一下?
蘭道夫·泰勒…
不制止。
甚至高興極了。
默不作聲的商人開始揉搓手掌,要麼觀察袖口釦子上的花紋,或者活動腳踝,翹起鞋尖後又落下。
反正忙極了,沒空摻和羅蘭和勃朗特的對話。
“…蘭道夫,蘭…蘭道夫·泰勒先生,對我也很好。”勃朗特實在沒辦法,像吃了一大塊又黑又幹的麵包,被噎的斷斷續續,短短一句都艱難:“…很好。”
她只能這樣說了。
很好。
蘭道夫微微翹起嘴角。
“那是我該做的。”
“您在文字上的造詣不凡,該多著眼於此,如果能做出一番事業…”羅蘭隨口道。
可倘若提到‘文字’和其宣傳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