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
他的過去,意味著馬沃羅·海曼沒法將家族交給他——他血管中雖然流淌著海曼家的血,可他那低劣的過往說不準早汙了這純潔的血脈…
看來。
他是時候考慮,召回克里夫·海曼了。
海曼家原本就沒資格兩邊下注。往深了說,當他向查爾斯·克洛伊和保羅·赫弗靠攏時,就已經將一部分人徹底推遠——作為回報,他只要不將邪教徒帶進白金漢宮,那兩位都能保他無恙。
沒有選擇。
他和安妮·範西塔特一樣。
大腦中生出的懷錶,那時刻滴答作響的倒計時無不提醒著垂垂老矣的身體:
你沒有時間了。
而對於血肉搖籃,整個國家上層實際少有人樂意和這些骯髒、擺弄血肉的邪教徒來往——他們虔信著萬物之父,認為這肆意傷害他人而攫取私利的行為實在配不上他們高貴的靈魂和歷史悠久的血脈。
胡扯。
他們活著,只要呼吸,就在搶奪其他人活的可能。
迂腐,愚蠢。
作為秘黨一員,馬沃羅·海曼並不認為自己老舊,反而覺得那些守著家族遺光的才真錯失良機。
他們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不明白能這能讓人延長生命的力量究竟有多偉大。
“這一段時間,就不要讓肖恩出去了,路易斯。”
“看好他。”
路易斯默然。房間裡安靜了好一陣。
直到路易斯第三次添酒,馬沃羅·海曼那過度缺水的喉嚨才沙沙響起:
“「命運」之路的儀式者怎麼說。”
路易斯·海曼把玻璃醒酒器放好,退離幾步後,緩緩道:“接觸過那些金紙的人太多了,父親,我猜市民撿到它們前,這些黃金在短時間內經了不少人的手,對方早有準備。”
“至於那些信…還算清晰——預言指向了印度。”
馬沃羅·海曼幾乎要被氣笑了。
印度?
開什麼玩笑。
見父親表情不耐,路易斯頓了頓,提了個可行性更高的建議——畢竟相較那虛無縹緲的、幾乎稍有準備就完全失效的預言,某條道路的高環儀式者可以直接翻閱記憶。
“如果是那位出手,或許還有可能…”
馬沃羅·海曼搖頭:“克洛伊先生還在長眠中…”
“那麼赫弗先生…”
路易斯還想說,馬沃羅卻打斷了他。
“我早就該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瘋子關鍵時刻靠不住。”
“這件事到此為止,海曼家已經夠丟人了。路易斯,就算要絞死那團伙,率先發言的也不再會是我們了。看好肖恩,別再讓他幹出令家族蒙羞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