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能和你那飛賊比?」
「況且若他真有膽量做罪犯,幹搶劫殺人的勾當,你們今夜就不會從那床上把他揪下來了…失了膽量的人,永遠爬不起來。」
你不是說今天不和我說話。
「……」
「我真想把你腦袋咬下來。」
對於面前這塌了背的人,費南德斯沒什麼可說的了。
自成為王黨後審判庭在不斷收縮,剔除不必要的枝幹。顯然拉姆·費因斯就在其中。
他沒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先生。”
仙德爾忽然開口。
“您欠了多少錢?兩百鎊?”
拉姆·費因斯賊賊瞄了費南德斯一眼,小心接話:“…是,是呀小姐,只二百,一個便士都不多!”
夜燈下的灰髮少女笑容天真:“二百鎊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費因斯先生。您,足夠了解布里斯托爾嗎?我們總不能完全指望教會,是不是?”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
拉姆·費因斯沒想到命運會在短短數分鐘內迎來轉折。
他幾乎要興奮地在冷寂地港口上大叫一聲,倘若手裡有一杯大酸澀的啤酒也能一飲而盡!
“我熟極了!小姐,我保證!我熟極了!”他可不會等這不諳世事的姑娘反悔,立即裝得和那缺了翅膀的鳥兒一樣可憐,縮著脖子,一溜煙往酒館反方向去:“…明天!就明天中午!先生小姐們!我們還在這兒見!”
他弓著腰,轉了個彎沒影了。
費南德斯蹙了蹙眉:“克拉託弗,審判庭不會為這種人再出一個子兒。”
仙德爾跺了幾下腳,往手掌心呵著熱氣,昏調光線下的笑容晦暗:“…沒錯,德溫森隊長,我也不會這麼幹的。”
“可你——”
他驀然愣住。
羅蘭早就見怪不怪了,朝酒館努努嘴:“去喝一杯?”
費南德斯還停留在思索某個人的下場中,僵著臉,點了下頭,抬腳就往酒館裡去:“我之後會找永寂之環的人打聽一下…”
拉姆·費因斯的下場…
他若清楚有人能替他償還這數百鎊。
一個賭徒。
會怎麼幹呢?
仙德爾·克拉託弗…
希望你不要把羅蘭,這純淨、心懷正義、前程遠大的執行官也一同拖入地獄。
他轉過巷口,推門進了酒館。
羅蘭卻被仙德爾叫住。
“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