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還沒等軒珞辰說什麼，那個少女便一臉興奮地撲進他的懷裡，明媚的笑容難以讓人拒絕。
“珞辰，我們一起慶祝一下吧。”
少女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看到鬼蝶越發靠近的身影，以及軒珞辰逐漸深湛的藍眸。
“既然成為天的心願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就只要殺了我就好了。”
鬼蝶看著軒珞辰，表情是他們都從未看過的笑，因為她很高興，但是與少女他們地理由完全不同。
她終於可以在這漫長歲月裡解脫出來，在那場充沛殺戮的聖戰裡，她什麼都沒有學會，只有沾滿血的手。
“殺了你……？”
“燼…你在說什麼…”
少女和友人發出疑問，本來很開心的場合卻突然變得異常沉默，而且鬼蝶的語氣不像是在騙人。
“你不是一直要殺了我嗎？我是天之皇蝶天，你的父親便是我投入深淵的。”
鬼蝶用淡漠的聲調說著最殘忍的話，那張漂亮地不得了的臉上什麼都沒有，那種氣質即使說是天之皇，也是能夠相信。
“為什麼……”
軒珞辰抓住鬼蝶肩膀，狠狠地用力質問道，他似乎想要從那雙紅眸找到什麼。
“他破了我定下的規矩。”
鬼蝶沒有去掙脫軒珞辰的手，而是極為平靜地回答著他的問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她想要的結果已經有了。
她從來不是缺少耐心的人，所以可以慢慢地來，反正那麼多歲月都過來了。
“……被深淵吞噬時，他還念著你和你母親的名字…”
鬼蝶繼續補充道，開始慢慢磨去軒珞辰的耐心，讓他開始染上憤怒。
“你…不要再說了！”
軒珞辰抓住鬼蝶的肩膀的力氣越發大了起來，恨與愛交橫的心情讓他無法對鬼蝶做什麼。
“如果沒有我，你的父母會依然存在，你也會娶妻生子幸福地生活下去，是我毀了這些。”
鬼蝶不會放過他，更會步步緊逼，擊潰著他的心情。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輕鬆地說出這一切…即使你是所謂的天之皇，即使你做了這一切…我……”
軒珞辰手移動到鬼蝶纖細的脖子上，他開始用力，但是她依然是平靜地看著他。
“繼續吧…”
鬼蝶握住軒珞辰的手腕，明明有著人的溫度，卻吐出無感情的話。
“我…做不到……”
軒珞辰鬆開手，眼睛紅紅的。
“怎麼會…只要……你愛我就可以殺了我。”
鬼蝶看著軒珞辰，她看得透他心底對她的感情，但她不關心那會帶來什麼，只知道那個是愛。
“…愛？如果我愛你…你這樣只會殺了我…”
軒珞辰倒退幾步，語氣格外地嘶啞和哽咽，他想要離開這裡，但不知道自己該逃向哪裡。
“我可以看透一切…人心……你是愛我的…”
鬼蝶慢慢走近，她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然後再看看軒珞辰。
“那你呢…？我父親雖然是天，但也會愛人，你會不會愛…”
軒珞辰看著那雙紅眸，他想要從那裡面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但是終是什麼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