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所不知道的是,剛出去客棧的大門就迫不及待地閂上了,孤男寡女早已**焚身。
老母在家語重心長地勸導兒子張少傑,做為丈夫要懂得寬容妻子,莫要事事斤斤計較。
家門霍地被張偉推開了,小傢伙凍得鼻紅手腫一身是雪,連跺著雙腳直嚷嚷著叫冷。
張少傑嗔怪而憐惜地說道:“這麼冷的天跑來咆去幹嘛,為什麼不在客棧里老實待著?”
張偉斷斷續續地如實陳述了事情的經過。
老母和張少傑聽著逐漸蹙起了眉峰,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直以來隱隱擔憂的事情莫非終於要發生了?
事情還要追溯到六年前,童姓漁家有女靜雯,臉如玫瑰笑魘動人明眸皓齒,是長江邊上有名的美女。
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況是難得的佳人。前來求親的人家自是絡繹不絕,不乏富家子弟和官宦人家。
其中有姓俞的員外家,祖父是永樂年間的禮部侍郎,家境小康水平。員外家的公子俞紫群,一表人材風流倜儻,然而遊手好閒,時兒出入風塵巷陌,名聲不太好。
聽見童靜雯的豔名,俞紫群窺視過佳人的相貌確實名不虛傳,愈發地垂涎三尺,軟磨硬泡地哀求父親前去求親。
俞員外私自認為門戶不配但溺愛兒子,終究託媒婆到童家說合親事。
童靜雯曾看見過俞紫群的外表,心中已有七分中意。
然而童靜雯的父親性情耿直,不喜趨炎附勢,非常注重未來女婿的人品。
俞紫群的狼狽名聲在外,童靜雯的父親斷然拒絕了這門親事。
當時有子女婚姻憑父母作主的禮教,童靜雯很是無奈鬱悶了很久時間。
俞員外順水推舟也不勉強童家,俞紫群害相思病臥床半月有餘。
俞紫群后來去京城發展,在西廠的錦衣衛謀個了要職。
再後來調職高升他又被派遣到西廠的秘密基地——天湖島作了首領,聲名鵲起,江湖綽號“赤蜂浪人”。
童父對張少傑憨直的人品情有獨鍾,反而託人到張家撮合親事並不過多要求彩禮。
這不亞於天上掉餡餅,張家自是欣然同意,於是兩家結為聯姻。
童靜雯和張少傑年少夫妻日久生情尊老愛幼,安心過著平淡而溫馨的小日子。
張家對於童靜雯和俞紫群之間的事情在婚前就有所耳聞,一直隱隱擔憂著俞紫群色心不死有一天回來糾纏靜雯或者二人舊情死灰復燃。
聽到兒子張偉的描述,中年男子非常像“赤蜂浪人”俞紫群。
張少傑既氣憤又沮喪:一直以來擔憂的事情張究還是發生了。幾乎可以確定來者就是俞紫群,他又自欺其人地暗中祈禱這是一個錯誤。他不願意看到發生這種難堪的事情。
他狐疑而匆忙地取了麂肉,冒著狂風大雪心急火燎地趕往客棧。
客棧的大門緊閂著,他試圖用力卻沒有推開。
所有的真相勿用置疑。屈辱和惱怒的淚水頓時盈滿眼眶,他真想由著性情當場捉姦以出一口胸中的惡氣,如果這樣做他知道將永遠徹底地失去妻子,童靜雯的心意可能由於惱羞不會再回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對妻子依舊還有感情希望童靜雯能夠回心轉意。吵也好冷戰也罷,那是由於對對方還有殷切的期望。
他竭力壓抑住憤怒冷靜下來,決定給雙方一個選擇的機會。
將麂肉懸掛在門外,他沒有驚動那對苟且男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
這是用五年青春、親情和恩愛作為籌碼進行的賭注,沒有更好的選擇,不管輸贏他只有孤注一擲地賭一把。
儘管心如火焚,回來在老母的面前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免得高齡的母親為自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