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廣寧哼一聲。
陸堯看著她:“你一直在吃她的醋嗎?”
燕廣寧臉一紅,強撐著面子想說不是,可陸堯又道:“沒必要吃她的醋,我不喜歡她,之所以關注她,是因為她確實很優秀,我是老師,只是盡老師的職責,用心栽培她。”
燕廣寧還是不舒服,從自己心愛的男人嘴裡聽到他誇讚別的女人很出色,是誰都不會開心吧?
燕廣寧道:“總之,你對她很另眼相看。”
陸堯伸手,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膀,把她緩帶到了懷裡,他擁著她,低聲說:“我不太會表達感情,因為我從小沒有父母,我很小的時候就從軍了,所接觸的人全是男人,所接觸的事物全是兵器,所接觸的場面全是戰場,我沒跟女人打過交道,真的沒有經驗,上官倩在我眼裡,並不是女人,她只是我所認可的一個極有練武天賦的人,這樣說,你有沒有舒服點?”
燕廣寧壓根沒在聽他說話,她只是覺得今天的一切,不,從今天下午他喊她去吃飯開始,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
她靠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獨有的男人氣息,那清冽的單一的像薄荷一般的皂香是那麼的好聞,他的肩膀是那麼的結實可靠。
她覺得她難以呼吸。
她忽然低聲說:“陸堯,吻我。”
陸堯大驚失色,猛地推開了她,他四周看了一下,還好,皇宮門口沒有人,只有不遠處的宮門口立著幾排禁衛軍,他瞪著她,說:“進去吧。”
燕廣寧被陸堯那一推,全然醒了過來,不是夢,這竟然是真的!
她忽然捂住臉,羞的拔腿就跑。
陸堯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止不住的就笑了起來,他是趙國人,基本沒與這個燕國長公主打過交道,統一後倒見過幾次,但那個時候,她總是面無表情,沉穩又呆板,很有一國公主的風範,後來上了他的課,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又莫名其妙地離開,一開始陸堯真不知道這位長公主喜歡他,後來再傻也看懂了。
陸堯對男女情愛之事真的不擅長,亦沒考慮過。
大概真的因為打小孤獨的原因,也可能因為他長年浸潤在軍營,對女子不怎麼感冒,亦不知道如何與女子交涉。
他其實不討厭她,因為她並沒有讓人討厭的理由,她為人善良,雖然貴為長公主,卻平和近人,學習的時候雖然天賜不佳,卻也很刻苦,從不缺課,風雨無阻,或許,她是為他,才這樣堅持,可能堅持,就說明她是個堅韌的人。
如今想想,她為何會莫如其妙出現在他面前,又莫名其妙離開,因為她喜歡他,想接近他,可看他對上官倩那麼好,她以為他喜歡上官倩,所以寧可離開,也不強行插入,這足以證明,她是個寧可自己痛也不願意讓別人為難的人。
她這麼善良,他怎麼會不喜歡。
只不過,不知怎麼表達。
那晚她對他做了那事後,他當夜就沒睡成,閉上眼睛就是她強吻他的畫面。
陸堯伸手摸了摸唇,想到她剛剛說:“陸堯,吻我。”
那麼的膽大。
真沒想到她沉靜沉穩的外表下有這麼奔放的心。
那一晚她在馬車裡對他所做的事又從腦海裡閃現了出來。
陸堯默嘆,背轉起身,走了。
燕廣寧回到宮,坐在床上,實在睡不著,她知道現在不能去找七嫂,可她真的沒辦法,她穿上鞋子,不顧宮女們的阻攔,跑到帝宮裡去找趙懷雁。
這個時候趙懷雁剛跟燕遲準備就寢,三年時間過去,燕遲也沒那麼忙了,現在天下大定,官員各方面也全部安排到位,人員充足,百姓富足,各個地方都安居樂業,欣欣向榮,偶爾會有一些天災人禍發生,但地方官員都能解決,確實不能解決的,會在朝會上與大臣共議,平時,下了朝,燕遲除了看一些摺子,就是教燕九臨和燕無憂學習寫字。
燕九臨和燕無憂還小,燕遲沒打算把他們送到皇家學院,都是自己手把手教一些字。
燕行州去世之後,燕遲因為心情不好,晚上吃完飯也不再去御書房,而是窩在燕九臨和燕無憂那裡,陪他們玩耍,趙懷雁每回睡覺前都要到這裡找他,找到他後就會拉著他回寢宮。
燕遲從來不反抗,她拉了他就走。
回到寢宮,什麼都不做,洗完澡就抱她睡覺。
今晚也一樣,但是二人剛歇下,燕廣寧就來了,趙懷雁撐著手臂起身,喊喚雪進來伺候穿衣。
燕遲抱住她,說道:“不要管她,我們睡覺。”
趙懷雁想到今天燕廣寧說的一席話,也知道她今天去了皇家學院,但不知道她跟陸堯怎麼了,燕廣寧這個時候來找她,肯定是說這件事的。
趙懷雁低頭親了親燕遲的臉,說道:“你先睡,廣寧這麼晚來找我,一定是有急事。”
燕遲不滿。
趙懷雁又去吻他的唇,這個男人最近的情緒特別不穩定,她都得哄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