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御書房的門關上,燕遲對趙懷雁說:“朕要親自出徵,滅了秦國。”
趙懷雁看著他,緩緩說道:“為了給楚朝歡報仇?”
燕遲垂下眸子:“雁兒,我雖然不愛楚朝歡,可她對我來說,是跟妹妹一般的存在,我也不能讓人把她的死強加在燕國人身上,強加在你身上,我要親自抓到步驚濤,讓他當著楚帝的面,當著楚鄴的面,說清楚,不該我燕國擔的罪,我燕國不會擔一分一毫。”
趙懷雁知道他生氣,楚朝歡就這麼死了,卻因此留在了他的心裡,這到底是禍還是福?
趙懷雁道:“你想去就去,早點結束戰爭也好,我有點累了,先回去躺一會兒。”
燕遲站起身,去扶她。
趙懷雁推開他的手,說道:“現在事情多,你不用陪我了。”
燕遲強硬地攥緊她的手,半摟著她說:“我送你回去。”
趙懷雁看一眼他冷繃起來的下巴,也沒勉強了,應讓他送她回到了帝宮,她脫了鞋子靠在榻上,垂眸挑選著水果吃。
燕遲雙手撐著榻沿,將她的身子籠罩在懷裡,他低頭吻著她的髮絲,著迷般地眷戀,他輕聲道:“雁兒,不生氣,你現在懷著身孕呢。”
趙懷雁推開他纏人的腦袋,慍怒地瞪他:“誰生氣了?你不要老是拿這個當藉口來吻我,幹你的事去,讓我清靜一會兒。”
燕遲嘴角一沉,按住她的頭就吻了下去。
他是想吻她,借用各種方法纏著她,可她沒讓盡興過啊,吻一會兒就推開了他,有時候吻都不讓吻就把他推開了。
燕遲抱起她,放在床上,耐心地吻起來。
吻到趙懷雁不能呼吸了,他才鬆開她,用薄被將她蓋住,他眼神黑沉,嗓子更像是塞進了無限洪流,低沉的可怕,他啞著聲音說:“我走了。”
他不敢再留下來,怕他真的化身成野獸,將她生吞活剝了。
不說她現在的身子吃不消了,就是沒懷孕以前,可能也吃不消。
燕遲離開後,趙懷雁喊了喚雪和藍舞進來伺候,她換了一套衣服,去找燕樂和燕廣寧,然後又帶著她二人去看燕行州。
燕行州讓人給她鋪了軟墊,看著她被喚雪和藍舞扶著坐下後,這才問道:“怎麼忽然來看爹了?”
趙懷雁反問道:“爹不想我來看你?”
燕行州道:“哪可能啊,不是燕遲那臭小子形影不離地跟著你嗎?爹想著你肯定沒空,哪想著今天就來了,是燕遲惹了你?”
趙懷雁好笑地說:“爹怎麼能這麼想呢。”
燕行州呵呵笑道:“果然是燕遲惹你了吧?你說說看,他怎麼惹你了,爹去教訓他。”
趙懷雁道:“楚朝歡死了,爹知道吧?”
燕行州面色一怔,嘴角的笑嗖的一下子消失,他皺眉問:“楚朝歡死了?”
趙懷雁道:“嗯。”
她把整件事情說了,又道:“燕遲說,他要親自出徵。”
燕行州看她一眼,讓荀公倒熱茶過來,等趙懷雁的面前擺上了熱茶和點心,燕行州端起茶杯暖手,說道:“他要親征秦國?”
趙懷雁點頭。
燕行州道:“你不願意讓他親征?”
趙懷雁道:“沒有不願意,他想去就去。”
燕行州道:“你擔心他,爹知道,但身為燕國的皇帝,御駕親征,本來就是身為皇帝的責任,他有義務為燕國百姓打下一片安寧祥和的沃土。”
趙懷雁伸手拿點心吃,不說話了。
燕廣寧坐在一邊,看看趙懷雁,看看燕行州,也不隨便插話。
燕樂平時嘰嘰喳喳,但聽到燕遲要御駕親征,她也閉著嘴巴,不咋呼了。
燕行州說:“不要一個一個垂頭喪氣的,御駕親征沒那麼可怕,爹以前經常御駕親征,你們要相信他。”
趙懷雁覺得來燕行州這裡就是白來,她來幹什麼呢?發牢騷?讓燕行州去阻止燕遲?她沒有那麼不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