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嬋大喜,“你能說就證明是有幾分把握的。”
趙懷雁問,“你想試一試嗎?”
周小嬋點頭,重重地點頭,沒有人能理解她多想跟正常人一樣,也沒有人能理解她有多渴望自由,是,她如今的身子已經得到了恢復,能夠自由出入府門,可一般出府時間不能過長,還不能在太陽下暴曬,微薄的陽光對她不會產生什麼影響,但稍微烈一些的陽光照在身上,就會讓她渾身疼痛,那種疼不光是一種感覺,它還會讓她恢復的身體再度變得惡化,只有再休養才能恢復,她已經受夠了這種只能呆在屋中,在晨起或暮晚的時刻才能出門的限制。
人都是貪心的,在纏棉床榻的時候,她想著只要能下樓,能在院中走走就好了,可後來能在院中走了,她又想出門,等能出門了,她又想渴望更大的天空。
見周小嬋點頭,趙懷雁笑了,她伸手抓住周小嬋的手,說道,“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給你治病。”
周小嬋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裡是感激的光。
最初,她來到周府,二話沒說就給她治病,她當初並沒有保證什麼,卻也說了同樣的話,盡最大努力。
周小嬋反握住趙懷雁的手,真誠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兩個字,無端地讓趙懷雁的眼眶溼潤了。
這不單單是一句感謝的話,還是周小嬋真誠接納她的敞開心扉,自此,周小嬋不會再對她抱有不該有的感情,自此,周小嬋待她,也會形同姐妹。
趙懷雁高興地道,“我晚上還有事,今天就不給你治了,明天我來。”
周小嬋點頭,“好,我明天在家等你。”
趙懷雁“嗯”一聲,把自己的臉和身子又用太虛空靈指換回來,頭髮紮好,下樓去喊映蘭和凝月。
等映蘭和凝月上樓了,鷹六和長虹也跟著上樓。
不一會兒,燕遲也回來了。
周小嬋並不問燕遲找晉平說了什麼,那本身就是一種藉口。
大概是彼此坦明瞭,周小嬋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鬆,趙懷雁也是。
燕遲掃了周小嬋一眼,又掃了趙懷雁一眼。
看周小嬋的眼睛有點紅,看趙懷雁的眼睛好像也有點紅。
他不解,心想,兩人哭過?
一邊是自己打小很疼愛的異姓妹妹,一個是自己追求的愛人,這兩人都露出了紅眼眶,燕遲兩個都心疼,可都沒問。
趙懷雁這趟來的目地就是跟周小嬋說明身份,如今,目地達到,她也不多留了。
看看時間,也快到吃飯的點了。
晚上秦祉說請客,趙懷雁還得回去準備準備,因為答應了秦祉,要以女裝去吃飯。
二人坐馬車回左相府。
車上,燕遲看著坐在自己側對面的趙懷雁,傾了一下身子,問她,“剛剛哭了?”
趙懷雁道,“沒有。”
燕遲道,“覺得你的眼睛有點雪亮。”
趙懷雁道,“我眼睛一直都很雪亮。”
燕遲笑。
趙懷雁嘆道,“我沒哭,可是小嬋哭了。”
燕遲唔道,“看得出來,她眼眶都是紅的。”
趙懷雁道,“當時的情況,我不好安慰她,你怎麼也不安慰?”
燕遲道,“她雖然哭過,可她剛剛是在笑著,而且看樣子,她還很開心,我貿然去安慰,顯得很不識眼色,也很突兀,她先是哭過,後又開心,說明她一開始被你的某些話傷了,後來弄明白你的身份後,又真誠地接納了,既如此,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讓她不難堪,亦保持她這樣的開心。”
趙懷雁歪著頭看他,“有你這麼識趣的好哥哥,真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