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閻緊緊地護在趙懷雁跟前,抬頭往門外掃了一眼,說道,“沒有殺手的氣息。”
長虹道,“我也沒嗅到殺手的氣息。”
鷹六道,“那就沒殺手。”
趙懷雁看著灘在微小血泊裡的手指頭,那手指頭不大,從形狀上看,不像男人的,而像女人,但單憑一個手指頭,很難分辨出她的主人是誰,但看著這樣的手指頭,看著這樣的血,聯想到今天秦祉過門而不入的行為,她的心陡然就生出一種莫大的惶恐來。
她想到了一個人,花雕。
幾乎是立刻的,她揚起聲音喊,“長虹,去把送信的人給我抓來!”
長虹沉聲應是,轉身就走了。
鷹六往離開的長虹的背影望了一眼。
他走到那一灘血前,彎腰,撿起紗布,包住手指頭,拿在手裡。
他看了看,然後又遞給馮閻、喚雪、藍舞看。
幾個人看完,鷹六道,“是女人的手指。”
馮閻道,“這個形狀,確實不是男人的。”
喚雪和藍舞也點頭,“確實是女人的。”
趙懷雁一臉凝重地道,“若我沒猜錯,這手指頭應該是從花雕的手上剁下來的。”
“啊!”
她的話惹來鷹六、馮閻、喚雪、藍舞的驚叫。
四個人對望一眼,再看看趙懷雁那越來越冷凝的臉,想到趙懷雁之前說的花雕被秦祉抓了,再聯想到今天秦祉來左相府過門而不入的行為,四個人臉色紛紛鉅變。
鷹六握緊佩刀,冷眼裡橫出殺流,“公主,你發話,讓我去砍了他!”
馮閻道,“你冷靜點。”
鷹六目眥盡裂,“他斬我金諜網旗下一個首領的指頭,還敢拿到公主面前來恐嚇公主,就是找死的節奏!”
馮閻道,“殺是要殺,但不在這一時半刻,先聽聽公主是什麼想法。”
鷹六往趙懷雁面前一跪,“公主,讓我去殺了他!”
趙懷雁閉閉眼,勉強壓下內心裡也很想宰了秦祉的那股衝動,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鷹六,“花雕在他手上,今日他能斷她一指,明日就能斷兩指,後日就能斷三指,只要花雕在他手上一天,我們就是被動挨打者。他今日送這手指頭給我,可能也有恐嚇我的意思,但他主要的目地卻不是恐嚇,而是引我上門。”
喚雪一聽,立馬道,“公主不能去。”
藍舞道,“去是可以去,但去之前得弄清楚這個秦太子來燕國做什麼,難道僅僅是利用花雕來引公主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何必多此一舉?直接在秦國等著,公主也會為了花雕而千里奔赴他秦國的,他斷不用舍秦來燕,還得受燕國地域的限制,實在不是上上策。”
趙懷雁冷笑,“他來能做什麼,無非是救齊聞。燕遲的大軍從趙國開拔後一路往北,齊帝大概坐不住了,就寫了信給秦帝,讓秦帝助他救回太子,而以秦帝與齊帝的交情,齊帝的請求秦帝不可能不答應,救齊聞這個目地顯而易見,但除了這個目地外,秦祉還有沒有別的目地,暫且就不知道了,他想讓我上門,我去就是了。”
鷹六沉目道,“我陪公主一起去。”
趙懷雁道,“不用,這裡是燕國的地盤,長虹又是燕遲留在我身邊的,我讓長虹去,你可以當車伕,守在外面,暗地觀察。”
鷹六想了想,說,“也好。”
馮閻問,“我呢?”
趙懷雁道,“你看守左相府。”
喚雪和藍舞道,“我們也要跟著公主。”
趙懷雁道,“你們就不必去了,我是以左相的身份去的,你們跟著不妥當。”
喚雪藍舞撇撇嘴,倒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