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嬰沒提,但蘇角還是捕捉到他臉上那幾分意猶未盡之色,顯然還有策論。
但夏侯嬰沒提,其中風險不言而喻。
顯然這是個比下策還要冒險的選擇,蘇角不想去賭。
他不指望自己成為世人眼中的名將,只要能稱得上一句“良將”即可。
因此夏侯嬰不提,他也不會去問。
但這上中下三策,他還要再思量一番。
“議一議吧。”
蘇角猶豫片刻,心裡更傾向於夏侯嬰的上策,但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以免影響眾人的抉擇。
參將趙賁見眾人猶豫,便搶先一步開口道:“下策太險,上策雖穩妥些但終歸還是要冒著無法完成任務的風險去賭功過相抵,中策甚是穩妥,只要加速進軍,尋找東胡先鋒應當不是難事。”
趙賁是秦國宗室分支,但卻是秦獻公之子嬴虔那一脈的子孫,算是出了五服了,不可再以嬴為姓,改以趙氏為姓。
不過,雖說是出了五服,但無論是參軍還是為官,小卒和小吏自然無人審查,但做到參將這等中層軍官之前,早有吏員探查籍貫出身,作為嬴虔一脈的子孫,自然也是錄用和升遷之時優先考量。
但也同樣是因此出身,對於趙賁來說,只要熬資歷,他就能比尋常袍澤升得更快。
說的直白點就是家有良田還根正苗紅,躺著升官就好,自然不願意冒險,因此趙賁也歷來力求穩妥。
蘇角瞥了趙賁一眼,不置可否。
趙賁的性子,其實他很不喜歡。
這種性格的人,其實不適合進斥候營,更不適合參軍。
身為大軍耳目,豈能事事力求穩妥?
可架不住趙賁哪怕出了五服也終歸是宗室旁支,家中也有人脈。
更好看羽林騎的首要任務也是保衛秦王,能力是其次,首要在忠心。
一如後世許多人說清朝皇帝身邊的帶刀侍衛如果行刺皇帝怎麼辦?
這個是皇帝遠房二叔,那個是皇帝遠房二弟,還有一個是皇帝遠房二叔的二叔,再那邊那個是皇后的二弟,你說他們抽什麼瘋才會行刺皇帝?
說到底,只要有忠心,往死裡練肯定能練出能力。
而趙賁根正苗紅,自然是優先錄取羽林軍的,家裡動些關係就塞進了羽林騎。
而且趙賁這小子運氣倒也一直不錯,順風仗比誰都敢勇,而羽林軍也幾乎沒打過逆風仗,因此趙賁的軍職也是一升再升成了參將。
蘇角旋即看向末席的兩人,一人身著土黃色的衣衫,另一人則是身著暗紫色衣衫,髮絲略顯赤色,胸前俱佩戴著一串七星珠草。
那是兩位特殊的客將。
蘇角與這二人相處時日不長,但若是按照這對兄弟傳聞中的作風,想來應該會做出符合他心意的抉擇。
“角素問世人傳言‘天無二日,田有猛虎’,烈山堂主,蚩尤堂主,不知二位有何高見?”
隨著蘇角的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這對身形魁偉的田氏兄弟身上。
“將軍客氣了,既在軍中,便請直呼我兄弟二人的名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