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抿嘴輕笑,眼波流轉間盡是嫵媚之色:“你呀,可真是個負心漢。昨夜叫人家‘白~瑾~主~人~’,現在穿上衣服,就叫人家‘雪衣侯’了~”
張機臉頰微紅,不過想到這次事情的棘手程度也就放棄了繼續與白瑾糾纏的打算,問道:“你有什麼主意麼?”
白瑾也稍稍收斂了玩鬧的動作,沉吟片刻,輕搖螓首,雪白的髮絲隨著螓首而輕輕飄蕩著。
“差距太大了,若是雪衣堡的軍隊保持著全盛時期的狀態,那倒是還有幾分勝算。”
說著,白瑾瞪了白亦非一眼。
這個敗家玩意,雪衣堡不知道怎麼被經營得連四萬大軍的撫卹金都發不起了?
若是她在,怎麼會發不起陣亡將士的撫卹金……不對,若是她在,就算是被秦軍夜襲,也斷然不至於損傷至此。
白亦非駐紮南陽,面對趙、魏兩國的軍隊打得太順了,沒有遇到過秦國這種強敵。
順風局打習慣了,忽然遇到逆風局,臨危之際指揮失度。
遭遇夜襲和營嘯,不如索性表明身份,以內力裹挾聲音擴散,號令全軍向他集中。
以白亦非當時在軍中的威望,加之麾下大軍的兵員素質和訓練程度,絕對做得到這一點,這樣雖然終歸難以扭轉敗局,但至少還有一戰之力,不至於損失如此慘重。
結果他只是被那個名叫騰的死士營統領都尉殺得膽氣盡喪,成全了他人的美名,自己落下個“割發棄袍”的成就,簡直是丟盡了雪衣堡的名頭。
“雪衣堡還剩下多少軍隊?”
白瑾冷眸掃向白亦非,那雙彷彿由鮮血浸染的眼眸投射出冰冷而危險的光芒。
白亦非身軀一顫,那種恐懼感從記憶中湧了出來,那張冷酷俊秀的面容漸漸變得扭曲,腰板也不自覺地彎了下來。
“十萬兵馬戰死四萬,因為付不起軍餉,我又解散了半數,還剩下三萬。”白亦非頓了頓,如同犯錯的孩童般垂下了腦袋,“再除去我留在前線的兩萬人,只有一萬人供母親驅使。”
說完,白亦非微微抬起了頭,悄悄地看了一眼白瑾臉上的表情。
“一萬麼?再加上一千白甲軍,一千鐵鷹銳士和我們幾人,也不算沒有一戰之力。”
白瑾低喃著,纖細修長的玉蔥指輕輕抵在紅潤的唇瓣上,下意識地啃咬著那白皙的指尖,計算著兵力和武備等方面的差距。
張機這人吧,不得不說的確是有點賤的。
被白瑾調戲的時候,想要辦正事。
白瑾辦正事的時候吧,又忍不住打量起白瑾。
那精巧的鎖骨,寬博的胸懷,以及那隱藏在衣裙之下凹陷處的誘惑,配合著這副宛如女將軍般沉著冷靜分析著戰局的姿態,如果再換上一身貼身軟甲,戴上頭盔……張機沒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
但不得不說,他至今沒有完全看透白瑾。
白瑾就像是千人千面一般,有著妖豔嫵媚的一面,也有著高傲清冷的一面,有著霸道強勢的一面,也有小鳥依人的一面。
這樣矛盾而複雜的白瑾,卻偏生擁有著超凡脫俗的魅力,每每都會給予男人極為巨大的衝擊。
張機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妖孽,否則又如何能夠擁有如此神秘莫測的魅力和手腕?
即使是他,也不敢肯定,他是否能夠真正駕馭得住這個妖嬈的女人。
也不知道白瑾究竟還有著多少副未曾展露出的面孔,這種神秘感撩撥著張機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想要進一步探究白瑾的心。
(2229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