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從張機手中得到過一副弄玉的畫像
,她自然認得出這就是她失去了整整十六年的女兒。
微風吹動著弄玉的髮絲,她面若冬雪,眉若青黛,一種淨白而寧靜的氣質渾然於身,竟讓人感覺不到紫蘭軒中的半點俗魅之氣。
氣質是畫像中無法體現的,見到自己的女兒並未沾染上青樓女子的妖媚之風的胡夫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在心底感慨。
當年還是襁褓中的孩子,如今竟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一曲終了,弄玉起身走到胡夫人面前,取下腰間的火雨瑪瑙,雙手捧著這顆火雨瑪瑙高高舉起,而後屈膝下跪:「弄玉,見過孃親。」
一句「孃親」,勝過千言萬語。
也許昔日的弄玉在思念自己素未謀面的父母的時候,心底或多或少會有些埋怨之情,但從張機和紫女那裡得知了過往一切的弄玉,對自己這位命運悽慘的母親早就沒有了半分怨念。
當然,弄玉得知的過往自然不是在紫蘭軒中養傷的李開所敘述的版本,而是張機和紫女在交換了情報後得出的共同版本。
對於李開這個同樣抱著不軌目的接近她母親的親生父親,弄玉作為子女雖不好多做評價,但往日裡她還是儘量避開了與李開的接觸。
因此,她更加理解胡夫人,甚至覺得胡夫人的命運遠比她還要悽慘。
而被弄玉稱呼為「孃親」的胡夫人則是楞在了當場,整個人彷彿被一塊巨石砸在了腦袋上一樣,身軀一軟險些跌倒。
張機連忙攬住了胡夫人的腰肢,攙扶住了她。
母女重逢,弄玉的一句孃親又打破了胡夫人這十六年來的執念,二人自然是有著數不清的話題要聊。
張機和紫女也很識趣地退出了房間,只是他們和胡夫人都沒有注意到,弄玉在看到張機親密地攬住了胡夫人的腰肢後,那看向張機的眼神,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張機在告訴弄玉有關胡夫人的經歷時,表示希望聽到的這個「爹爹」的稱呼,但弄玉說什麼也不答應,畢竟這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
明明只是大她五六歲的男人,卻成了她的後父……
(後父就是繼父的意思,「假父」是帶有惡意的稱呼)
而在張機和紫女都離開後,將這些年來彼此的經歷相互述說後,弄玉向胡夫人提出了一個請求。
胡夫人秀眉緊蹙,弄玉的請求要辦到並不難,但其中牽連到了不少人,但那終歸是弄玉作為女兒第一次向自己這個母親提出的請求。
胡夫人終歸還是答應盡力去為弄玉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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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下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