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跪著的賀林有些不舒服了。
自從殷景睿帶著他們大敗胡人,賀林就決定這輩子都要追隨這個人了,現在看到自己的主子被被皇帝這樣對待,他這個性子的人怎麼還能坐視不管。
“陛下,有道是不怕戝偷就怕賊惦記,有人想要殺人滅口,咱們這些人如何防範的了。”賀林一口氣說完,這才有些氣憤的道,“末將看,陛下未免有些強人——”
“賀林,不得無禮。”眼看他越說越不像話,殷景睿趕緊出聲阻攔道。
然後他又趕緊對皇帝道,“父皇恕罪,賀林只是說話直了些,並非故意對父皇不敬。”
皇帝沉著臉,不知是在想什麼,一時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赫連鋒突然驚訝的道,“這位賀將軍說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此次的事情,秦月還不是幕後主謀?”
他看似驚訝,但是臉上卻滿滿都是挑釁的笑容。
他這其實是故意在引誘賀林,畢竟現在證人已經全部都死了,他自然不怕賀林的指認,換句話來說,其實他就是想要賀林指認。
這樣一來,他才好給殷景睿安上一個誣陷朝臣的罪名。
殷景睿立刻就看出了他的險惡用心,因此立刻就按住了想要開口的賀林。
“大將軍,剛才本宮已經說過了,秦將軍已經被殺手殺死了,本宮如何能知道究竟是不是還有幕後主使?”
“大皇子,這秦月你拿下的,這麼多天,他總不會一點口風也不透露吧?他上面究竟還有沒有人,難道您不知道?”
“好了,這件事朕會吩咐人去查的,你們就不要爭了。”
這時,皇帝似乎有些煩了,開口打斷道。
成功的讓赫連鋒消停了之後,皇帝這才對殷景睿道,“你一路上也辛苦了,先回去換身衣服吧,一會兒宮裡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洗塵宴會。”
“是,兒臣遵旨。”
殷景睿行了禮之後,就帶著賀林等人退了出來,然後皇帝就和眾人商量起了如何追查這件事。
身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臣子謀逆,現在秦月私通外敵,這比謀逆還要更惡劣一些,而且他身後還有一個幕後主使,皇帝怎麼可能放過。
所以皇帝立刻下令,秦月的家人都要嚴加看管起來,而凡是跟秦家有關係的人,也都成了懷疑的物件,該下獄的下獄,該調查的調查。
雖然秦月已經死了,線索就這麼斷了,但是一個在京城,一個遠在邊關,他們總歸是要通訊的,所以兵部的所有往來的文書都要嚴加盤查。
聽著皇帝的一系列指令,赫連鋒不易覺察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還好當初他知道的比較早,所以這些該銷燬的證據,他早就銷燬的一乾二淨了,現在皇帝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不可能查到自己的。
“殿下,這個大將軍也太囂張了吧?”
賀林是個急性子,一出大殿,就忍不住對殷景睿道。
現在賀林也算殷景睿這邊的人了,未免他性子太直而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在即將到達京城的時候,殷景睿就已經將京城的大體形式告訴給了他。
所以現在賀林也知道了,這次的事情都是赫連鋒在背後暗中策劃的。
不過赫連鋒在軍中的威信極高,就算是賀林信任殷景睿,卻也不願相信這件事是赫連鋒做的。
可是剛剛在殿上,赫連鋒的一切反應都足以說明他和這件事情有關,因此賀林在失望之餘,對這個往日最為敬仰的大將軍充滿了憤怒。
他自己就是從征戰殺伐中過來的,他應該明白,胡人入關對辰國的百姓意味著什麼,可是他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居然就這麼做了。
他這樣做,置天下百姓於何地,置邊關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