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剛才還鴉雀無聲的御書房裡,頓時響起了激烈的爭吵。
他們每個人都希望皇帝採納自己的意見,一群人是各不相讓,就差要擼胳膊打起來了。
看著亂成一鍋粥的眾人,皇帝再也忍不住怒氣,怒喝一聲道:“夠了,都閉嘴。”
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起的太急了還是太氣了,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若不是一旁的殷景睿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怕是會直接一頭栽在地上。
“陛下,保重龍體啊。”
剛才還爭得眼紅脖子粗的眾大臣也嚇得齊齊跪了下去,請罪道:“陛下息怒。”
皇帝撐著殷景睿的手,使勁將那股暈眩壓下去,這才看著眾人怒罵道:“你們這群廢物,成天就知道吵吵吵,朕看等你們吵出個結果了,這江南的災民怕是早就餓死了。”
“陛下息怒。”
也懶得理這群人,皇帝直接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太子常樺。
“太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見自己被點到名,太子常樺急忙出列,道:“父皇,依兒臣之見,現在的當務之急,應當是迅速撥款,修理河堤,以防洪水再有氾濫之機。”
聞言,皇帝的面色沉了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災民都不管了嗎?”
本來還滿心等著他誇獎的太子一愣,道:“救災和修復堤壩又沒有什麼衝突,完全可以同時進行。”
皇帝之所以問他,本來還對他抱了三分期望,可是等到他說完,皇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呵斥道:“混賬,你說的如此輕鬆,真以為那錢是大風颳來的嗎?你身為太子這麼多年,難道只是個擺設嗎?”
別看如今朝中安穩,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可是前些年他們才同辰國打過仗,當時國庫的錢全都用在軍費糧餉上面了,現在元氣一直還沒有恢復。
常樺身為太子,卻如此無知,連基本國情都不知道,說話做事更是想當然,他如何放心將國家交給他。
皇帝一向對太子溫和,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疾言厲色的訓斥自己,太子一臉的難堪,同時心頭也十分委屈。
“父皇息怒,兒臣知罪。”
自己苦心教了他這麼久,他卻絲毫沒有,皇帝十分的失望。
“陛下,何必生氣,太子還年幼,還需要您的耐心教導。”殷景睿趕緊在一旁輕輕勸道。
“父皇,兒臣以為,現在咱們應當迅速派人修建河堤,在組織人重新種下農作物,畢竟現在春耕才過了不久,咱們抓緊一點時間還是來的急的。”見到太子被斥責,最高興的無異於三皇子了,他立刻出列道。
雖然不是個什麼好點子,不過總算比太子的無知好多了,皇帝看著他,嘆了一口氣,雖然口氣仍然不太好,卻也沒有像對太子那樣不留顏面。
“你想的倒是簡單,你當那莊稼是想種就能種出來的?”
大水過境,先不說退去要多久,就算退去之後,必然也聚集了不少河沙,那江南的田地沒個一兩年的休養,怕是就算種出莊稼,收成也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