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之人,無論多麼糟糕,從血緣上講畢竟是田馥的生父。柳雲有點頭疼,萬一真上前揍了,不小心有個三長兩短,或許有一天她是否會在心中抱怨自己呢?
對於許多有名,又有錢的人而言,他們最為頭疼地便是面對這樣的市井無賴。
他們已經是爛命一條,更是要錢,不要臉,為了錢,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
柳雲上前,站在了田馥面前,十分平靜地望著他。
“父女一場,她也給了你不少錢,養育之恩也已經算報了,你可別不知好歹。”
田松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盯著柳雲看了一遍,覺得以這年輕人的穿著,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他在政府機關工作過數年,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便道:“小子,難道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有這麼跟老丈人說話的?你這種態度,我讓女兒馬上把你踹了信不。我女兒的條件,找一個大老闆可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他並沒有認出柳雲的身份。
四年的時間,他變了很多,柳雲也變了很多。
柳雲暗自搖了搖頭,賭博真的會毀掉一個人。他身上連最後殘存的理智都沒有了,腦子裡或許只剩下賭和錢這兩字。
在他面前的田馥,並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臺提款機器。
柳雲滿不在意地說道:“你所依仗地無非是可以利用這件事向媒體曝光,從而詆譭田馥的聲譽,讓大眾覺得她是一個不孝的女兒。”
田松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說道:“臭小子,你還是有兩巴刷子的。對,是又如何!她是我女兒,你本事就算再大還能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否認這種關係不成!”
他說著話,揚起了頭,將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表現地淋漓盡致。
柳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半轉過身說道:“如果你想去找媒體曝光那就去吧。我很想知道,如今田馥並不在乎將這件事鬧得天下皆知,你還能有什麼手段?”
說話間,他拿出了手機示意下,說道:“剛才所有的對話內容我已經錄了下來,如果你一意想要找媒體曝光的話。我就讓天下人聽聽這事情的真相,想必大家都是講理的人。”
田松見狀,露出一絲驚慌之色,隨即強迫自己恢復了平靜,說道:“那又如何?我們之間的父女關係總是無法改變的。當父親的遇上困難,女兒這麼有錢,支助一點總是應該的吧。”
略作停頓,他又繼續說道:“華夏自古以來講究子女要孝順,當一個公眾人物見到親生父親有困難,竟然不伸手幫助,那必然會身敗名裂!”
柳雲自然不會被他說的話動搖自己的決定,撇了撇嘴說道:“那你走吧。我到想看看那些媒體願意聽誰的話。”
給錢是一個無底洞。他深知面對這樣的無賴,必須要報以強硬的態度,才能阻止對方得寸進尺。
幾個工作人員在柳雲的示意下,試圖將田松拉走。
“等著!”田馥突然開口,快步走了上去。
柳雲望著田馥的背影,眼眸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還帶著不解。
她想幹嘛?是心軟了,從而選擇妥協?
“10萬!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錢,從此之後,你我父女之情,恩斷義絕。”
田馥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她頭也不回地喊道:“瑩瑩,你去準備十萬元,讓他帶走。”
“嘿嘿。”田松得意地笑了笑,他覺得自己又贏得了一場對決,絲毫沒有將女兒的話當真,嘴中還嚷嚷著:“說得倒是輕巧,你說斷絕就斷絕啊。”
他拿到錢後,吹著口哨,邁著腳步離開了。
田馥卻是蹲在地下,不住地哭泣:“他完全變了,迷上賭博以後和以前變得完全不一樣。我曾經試圖去改變他,卻無濟於事。”
話語中一直只用“他”來代替,“父親”兩字,卻是田馥一直迴避而不願意提及的。
柳雲上前,將這個傷心的姑娘摟入了自己的懷裡,說道:“既然真的無可救藥,就放棄改變吧。”
他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許久,又繼續說著:“我覺得你父親的事情遲早會曝光,拖著不是辦法。我們不如搶先一步公佈,佔據主動的優勢。媒體那邊,我也有一些人脈。”
柳雲知道,這傢伙等這筆錢花完了,還會找上田馥,以媒體曝光為威脅,如此一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田馥沒有說話,只是低聲啜泣著,並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筆10萬元,讓田馥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不捨與猶豫,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而這一波之後,柳雲對於她的欣賞和愛惜,也不禁加深了幾分。(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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