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楊休能治好,田家人不僅沒有歡喜,反而機警的看著楊休,彷彿楊休治的不是田雨露的病,反而致的田雨露的命。
楊休撇了撇嘴,聳了聳肩道:“那好吧,那田姑娘就繼續頂著這顆豬頭活著吧,放心,肯定死不了。”
田雨露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終於崩塌,放聲嚎哭,要多悲慘有多悲慘,尖銳的哭聲如同一根根鋼針刺得人耳朵生疼。
楊休忙捂緊了耳朵,大聲叱道:“還有辦法!”
田雨露的哭聲頓時嘎然而止,如同堵了的溝渠、啞了的炮竹,滿是希冀的看向楊休,慢聲斯語道:“楊.......你、你真的還有別的辦法?”
這瞬間轉變的態度,讓人歎為觀止,如同變臉臉譜一般。
楊休篤信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得找陳夫人了,求陳鐵丞出面,再求蕭少將軍,讓他手下的林神醫出面,應該有辦法......”
田雨露頓時臉色暗了,依她一個小小的雜貨鋪家的女兒,來參加宴席都是死皮賴臉硬來的,如何去求動堂堂的少將軍,如何讓脾氣怪異的林神醫給她治病?
可是,如果不想辦法,自己的臉恐怕就真的要完了,田雨露順著楊休的眼光,看向了心心念唸的韓世忠。
此時的韓世忠呢,目光卻是循著黃錚的方向,幽深幽深的,似深深的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楊休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見黃錚微不可查的瞟了自己一眼,眉眼上彎,微露笑意,楊休的心情頓時如冬雪消融,春暖花開,看著田雨露也不似那樣討厭了,對著田氏似自言自語道:“此事發生在韓家,韓家是推脫不掉的了。”
田氏頓時茅塞頓開,強行拉住了韓夫人的手,萬分不悅道:“韓夫人,宴是你家辦的,花是你家種的,病是在你家得的,你定要想辦法讓林神醫施手,讓露兒恢復容貌。”
韓夫人嚇得想推開田氏,田氏哪裡肯輕易鬆開這救命的稻草,死死抓住不放。
韓夫人求救似的看向韓鐵匠,韓鐵匠氣得一剁腳,哀求的走到陳夫人面前,一揖到地,未曾開口,陳夫人已經先下了封口令:“韓東家,就是我家的女兒生了病症,老爺也不會去求蕭少將軍的。”
陳夫人的臉冷得如同冰砣子一般,一幅免開尊口的模樣,將韓鐵匠的口給封得死死的。
韓鐵匠無奈的看向黃錚,在座的所有知情人,心知肚明,在座所有人當中,能到蕭毅跟前說的上話的,除了陳鐵丞,便是這黃錚了。
黃錚未曾開口中,陳夫人已經先行撂了臉子,怒叱道:“韓東家聽不懂人話嗎?陳錚現在是陳家人,代表的就是整個陳家,老爺不能去,她自然也去不得,若是去了,便不是我陳家的女兒!!!”
韓鐵匠徹底失望了,懊惱的一剁腳道:“不治了,醜成馬,醜成驢,我韓家都認了,娶!!!立以娶!!!“
此話一出,嚇得韓世忠和韓世孝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同時機警的看向父親。
韓鐵匠在兩個兒子面前循來循去,終於吐口道:“嫁給世孝!!!”
如此定奪,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憂。
田氏得償所願,女兒毀容的心理陰影沖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