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神醫是不給下等人治病的。“蕭毅木無表情的回答。
黃錚咬牙切齒道:”什麼時候定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黃錚認識林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沒聽說過這不給下等人治病的規矩,當時的林錄,可是上趕著要給黃錮治大肚子病的,那個求病若渴的模樣,哪裡像一個挑病患的人。
蕭毅眼色冷然的瞟了一眼林康,林康則涕淚橫流的渴盼著黃錚,雙眼早就腫成了桃子,毫不同情答道:“林神醫歷來都有這個規矩,只有在遇到疑難雜症時才會破例,尋常病患,非富、非貴、非重要之人是不給醫治的。”
平陽公主臉色陰晴不定,盡力壓了壓火氣道:“少將軍,林先生是本宮的救命恩人,算不得重要病患嗎?”
蕭毅不為所動,不卑不亢走到帳篷門口,一把挑起帳簾門,指著外面熙熙攘攘或是抬屍、或是包紮傷口的侍衛道:“殿下,外面都是因為保護您而死亡和受傷的人,保護殿下,就是他們的職責,他們讓院使醫治了嗎?讓林神醫拿藥了嗎?用緊缺的大夫和有限的藥物,去給每個人傷者救治,剩下的一個月行程,若殿下再受了傷,該用何藥物醫治?”
“這.......”平陽公主頓時說不出來話了,外面受傷的不下二十人,甚至有一個人跟自己一樣斷了腿,也僅僅是上了隨身的金瘡藥,不吭聲不吭氣,不呼痛不吵嚷。
平陽公主雖然刁蠻任性,胡作非為,但她畢竟是個公主,凡事都會找個由頭來壓人,此時卻找不出什麼藉口來壓蕭毅一頭了,只能瞟了一眼黃錚,半威脅半哀求的看著黃錚,隨後就不再說話了。
黃錚心裡這個嘔血,她到京城,就是個睜眼瞎,一早就打定了抱平陽公主大腿的心思,甚至幫助公主護住林康,此時怎能功虧一愧?
黃錚暗暗咬了咬牙,看著手心裡殘餘的辣椒粉末子,似不經意的抹了一下眼睛,瞬間眼淚流了下來,再看東西時,也已經看不清了,忙驚叫著喊蔡玉,蔡玉氣惱的扶住黃錚,暗罵是個呆子。
黃錚撲通一聲跪倒在平陽公主面前,哀求道:“求公主救我!”
平陽公主暗暗挑大指稱讚,眼色淡然的看向蕭毅道:“黃姑娘可算重要人物?”
蕭毅氣惱的一跺腳,轉身了同了帳篷,很快返回,將一個小瓷瓶扔在了黃錚的懷中,惡聲惡氣道:“這是林錄隨身帶的凝露,只此一瓶,也只夠一人所用,看你給誰用。”
扔下藥瓶,蕭毅懊惱的一甩袖子出了帳子,心裡頭有種異樣的情愫湧動著,看林康則是更加的礙眼。
黃錚將懷裡的藥瓶毫不猶豫的遞給了平陽公主,對蔡玉道:“去打些清水來給我洗眼。”
蔡玉依言打來水,小心翼翼幫黃錚洗眼睛,自己的眼睛則是緊盯著林康,恨不得將他渾身盯出無數個窟窿來。
洗罷了眼睛,黃錚覺得眼睛仍舊鑽心的疼,勉強睜開眼,模糊中看見公主正小心翼翼的幫林康上著凝露。
凝露不虧是林錄精心調製而成的藥物,林康很快恢復了視力,連帶著消了腫,睜開眼見是公主親自在給他上藥,嚇的他慌忙跪倒,一句話不敢說,肩膀瑟瑟發抖。
黃錚被蔡玉扶著,向公主深施一禮道:”公主殿下,晴天白日便有人襲擊,定是有備而來,我們不宜久留,還是趕路為上。“
平陽公主訕然點了點頭道:”好,馬上啟程。”
浩浩蕩蕩的人馬,終於在停了三天後再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