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的走了?”花映還沒跨進院子裡,就見小廝逃似的跑了。
本想攔下他,只是見他走得那樣匆忙,心思一轉,便明瞭,許是臊的。
“呵呵呵呵,倒真有幾分趣兒的人。”進了院子,推開房門左看看右看看,哪裡都覺得很新鮮。
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完,正鋪著床上的被子,只感覺背後的光一暗。
“你是翠翠介紹來的吧?”身後一個如銀鈴般的聲音傳來,“我叫彥秋。很高興認識你。”說著還習慣性的伸出手。
花映弄好被子轉過身,愣了愣看著她的手,不過倒是沒讓她落了尷尬,同樣伸手挽過來,表示自己的善意。“嗯。正是,喚我花映吧,初來乍到,諸多不懂,還望姐姐多多指教。”
“哎!你們古人可真是,說個話文皺皺的。指教就算了,姐也是個外來人。懂的怕還沒你多。”彥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以後相互照顧就是了。”
聽她說的雲裡霧裡的,好在她性子直爽,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只一面之緣,花映是真真的喜歡上這姑娘了。
“姐姐可知帳房在何處,王伯讓我整理完之後便去尋他。”花映接著她的手一起坐在了床前,許是墊少了被褥,有些硌得慌。
不由的小臉一紅,“姐姐委屈你坐這……這……”
“這有啥,來姐幫你弄。”彥秋拉過她的手,讓她站在了一邊,在櫃子裡翻出些被褥鋪上。“這女孩子呀!就得對自己好點,特別是睡覺這一方面,更是不能虧待了自己。鋪得軟軟的才好,好了,試試吧!”
試著坐上了床邊,倒真是軟軟的,跟坐在雲朵上似的。
“多謝謝姐姐。”
“謝啥謝,順手罷了。你也老是姐姐,姐姐的叫,都把姐叫老了。叫姐名兒就成。不然姐可是會生氣的。”彥秋環手於胸前,靠在床柱旁,那模樣帶三分痞氣,四分嬌俏,十足的可愛。
“你不是說要去帳房嗎?姐帶你過去。”這王府有點大,姐不一定認得路……彥秋沒說後半句,想著在花映面前落不下面子,好歹在別人眼裡她可是在這王府待了十年的人,若說不識得路,可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情份近了不少。話也多了不少,一路來笑聲不斷。幾彎幾繞倒讓彥秋蒙對了路,將花映帶到了帳房,報了個道,簽了個三個月的短期契約。
王伯不解她為何籤短工,而不籤長工。好多人家的姑娘都巴巴的盼著進王府做長工,一來不用為生活煩惱,二來若是被王爺看中,抬了做姨娘也是極有可能的。
看著她與彥秋說說笑笑離去的背影,忽的覺著這樣的姑娘更適合自由。束縛了反倒會悽苦她一生也說不定。
書房,煥新閣。
“王爺,您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娶個王妃回來了,再不濟侍妾也該要一兩個吧!“王伯皺著眉,看著站在窗前的人,一臉的無奈。
王伯是王府中的老人了,可以說這王爺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說句不敬的話,那便是將王爺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看待。見他遲遲不肯娶妻生子,王伯心中倭實為他著急。
雖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可是也總得成家立業的吧,哪有像王爺這般閒著沒事,不是作畫就是彈琴的,青樓也不上一個。無情無慾的,哪裡像個世間男子,與那寺裡的和尚沒差了。哪怕他是個敗家子,多去敗敗家也好過每天待在王府強。
好不容易今兒個出去了一趟,結果卻是接了樁殺人案,真是一點兒也不嫌晦氣。
墨辰逸似是聽慣了,也不甚在意,只是扯唇一笑,反而調堪起王伯。“王伯,日日的聽你這般說,可怎不見你娶個回來?”
端起案邊的茶杯,輕啄了口茶沫子,放在了一旁。手中拿了一疊紙,細細的看著,那是忤作所寫的屍檢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