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正午時分陽氣正盛,是怨鬼們的剋星。但物極必反,還有一種是不怕陽光的,慘死了的人,怨念太深那是會變成厲鬼的。
人群裡一陣躁動,紛紛都讓了開來,見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的男人,朝著兇殺地去了,後面跟著一群人畢恭畢敬的。
那知縣面對著他點頭哈腰的,許是什麼達官貴人吧!
因著隔得遠,聽不清他對縣令說了什麼,只見縣令招呼著官差將那具女屍用白布蓋了起來,然後用擔架抬走了。
花映心裡記著事兒,抬腳就上了橋,橋的那端有兩棵大的槐樹,倒是生得極好,密密的枝葉相掩,一點光都沒透下。
剛到橋拱上,往那事發點看了眼,那華衣男人還在那兒與仵作說什麼。
倒是個憂民的。
一股森冷的風迎面而來,花映下意識的用手一擋,穩穩的退了一步,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不!她不是人!她正是那個死了的女人,四肢已經沒有了,內臟卻沒有如屍身一樣被掏。
她匍匐在橋拱上,身後還淌著血。面容也生生的被人剝了,只剩下血淋淋的頭顱,一雙眼睛像死魚眼般向外凸,帶著很重的怨念,死死的看著她被抬走的屍身。
她應該是要去追她的屍身,卻不曾想花映恰巧此時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這才對花映出了手,可不想花映下意識的動作將她彈開了。
“我死得好冤,死得好冤!”她的怨念很深,她已經化成了厲鬼。
這哪條河沒死過人?
想是她藉著河中積累的怨念,又藉著橋下陰暗的槐樹渡口形成的。
花映運著氣,護著自己。
她的怨念很深,稍有不慎便會受她的影響。花映無心摻和她的事,耐著性子與她道“我不是害你的人。”
她的怨念雖深,可週身還隱約泛著一層白氣,想必生前是個心好的,只是對於自己慘死的實事接受不了。
花映心下動容,念她可憐,繼續開口道:“若你放下怨念早日投胎去,我便助你輪迴。若你要苦苦糾纏人間,既讓我遇見了,定是不會襟手旁觀的。”
“喋喋喋”怪異的聲音從女鬼的口中發出,森冷的聲音令人發毛。
接著聽她說“放下?你叫我如何放下?我只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什麼都沒享受過,好不容易有個進入王府的機會,我就這樣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她說得愈發激動,四肢鮮紅的血在不斷的湧出,整座永安橋都已經被她染紅,唯有花映所站的地方還沒染上鮮血。
這橋雖名為永安,可這橋卻是不少孤魂野鬼的棲身之地,好在橋端兩棵槐樹陰氣極盛,吸引好些陰靈,不然來來往往的行人哪裡會平安無恙。想是這橋並不太平,人們給取永安之名只是個寄託罷了。
“放下吧!”花映的聲音很輕,柔柔的,像和風細雨般帶著安撫的力量,讓人心曠神怡。“安心的投胎去,我會幫你找殺手。”
女鬼的情緒對花映的安撫之力很是抵抗,花映的護力出現了裂痕,湧進了女鬼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