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禽獸,”鈴兒咬牙切齒地笑道,“你愛上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你愛上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閉嘴。”
“你怕我說麼?你敢做還怕我說?你愛上了笑笑!你愛上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鈴兒冷笑。
“我沒有。”森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沒有?哈哈,若不是昨晚我留在笑笑房裡的那一排毒鏢,你們早已做出苟且之事了!”鈴兒大笑道,那笑聲卻比哭還難聽。
“我不會!”董卓咬牙切齒地開口。
“是,你不會!你當然不會!你不敢觸碰玷汙那個在你心目中一塵不染、純潔無瑕的神女嘛!”鈴兒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所以你只敢在我身上洩慾!所以你只敢騎在我身上叫著‘笑笑’的名字!你這個膽小鬼!膽小鬼!”
“閉嘴!我讓你閉嘴!”董卓大怒,吼道。
鈴兒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似是被董卓掐住了脖子。
“不記得了麼……昨天晚上……你那麼熱情地抱著我,吻我……你說……咳咳……你說,我要你,笑……笑……”幾近變調的聲音硬是從她的喉中擠出。
我一下子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你想死吧?”指骨微微響動,董卓的聲音森冷得彷彿是從地獄傳出。
“死?我現在同死又什麼區別?”鈴兒破碎的笑聲令我不寒而慄。
“死?你不會死。”放緩了語調,董卓淡淡開口,“你做錯三件事。第一,你不該選擇報仇;第二,你不該利用笑笑;第三,你……不該愛上樊稠,所以現在,你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
一聲清脆的聲響,是什麼東西擲地的聲音,碎了。
隨後傳來的,是鈴兒掩面哭泣的聲音。
“留在太守府安安分分當我的侍妾,不準再靠近笑笑,再敢有異動,我保證你會比死更慘。”冷冷丟下一句話,董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忙躲到一邊。
悄悄躲在廊柱後看著董卓離開,我才緩緩轉身,看向屋內。
屋內,鈴兒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癱坐在地,滿面皆是淚痕。
在她腳邊的地上,是被那隻被摔碎的玉鐲,樊稠送給她的玉鐲。
她低頭,緩緩撿起地上已經碎為幾段的玉鐲,手輕輕一抖,碎裂的玉鐲便在她手上輕輕劃了一道血痕。
緩緩抬頭,鈴兒看向我,眼中滿是怨毒,完全沒有平日溫柔順從的模樣。
“你都聽到了?”她淡淡地聲音滿是嘲諷。
我緩緩點頭,面上無喜無怒。
“你該感謝我,不是我,你怎麼能夠知道他有多愛你?愛到已經瘋魔了呢。”鈴兒笑盈盈地道。
“是啊,我該感謝你。”我點點頭,“不是你,我怎麼能夠知道,他有多愛我呢。”
鈴兒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怕,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一臉的憎惡:“你們真讓我噁心。”
“讓你噁心了真是抱歉。”我沒什麼誠意地道歉。
鈴兒微微一愣,隨即恢復了常貌,她拍了拍裙子自己站起身來,一向溫柔的臉上帶著惡意的表情:“可惜你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眼裡注入一絲譏諷的笑意,鈴兒笑得如哭一般,“在他心裡你是不可玷汙的,所以……他寧可抱著我喊你的名字,也絕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他不敢去碰他想要的,你也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她的聲音有如悲鳴,“所以,這是一場註定的悲劇。”
“只有你會是悲劇罷了。”我搖搖頭,“幸福那種東西,明明已經唾手可得,我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你們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