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思索著,我一邊走向門口的方向。
“放我媳婦出來!放我媳婦出來!媳婦!媳婦!”
還未到大門口,便聽到一個高亢嘹亮的聲音,端的是抑揚頓挫。
我的嘴角抽了又抽,恨不得拿鞋子堵了他的嘴。
幾個在門內守著的侍衛看到我,忙快步走了過來:“小姐,您怎麼來了……”
“他鬧了多久了?”努力維持住臉上的表情,我問。
“昨兒個鬧到半夜,然後今天一大早就來了……”那侍衛一面說著,一面小心翼翼地覷著我臉上的表情。
“開門吧。”我抬手按了按額頭。
看來不跟他說清楚,這一根筋的傢伙是不肯走的了。
“這……”那侍衛遲疑起來。
“怎麼?”我看向那侍衛。
“大人吩咐說不必理會……”那侍衛低頭道。
“那就由他一直這麼鬧下去?讓滿大街的人看我們的笑話?還是等大人被他鬧出來大發雷霆?”我沉了聲道。
滿大街的人看我們的笑話他倒未必怕,可是說到“大人被鬧出來大發雷霆”的時候,他明顯縮了縮脖子,趕緊上前開了門。
開了門,便見府門口停了一輛牛,那少年正盤腿坐在牛車上仰著腦袋做氣沉丹田狀,一聲一聲高亢嘹亮的聲音就是這麼來的……
“媳婦!”看到我,他眼睛一亮,起身“嗖”地一下跳了進來,侍衛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完全擋不住他。
一看到他亮晶晶跟小狗一樣的眼睛我就腦仁發疼,嘆了一口氣,我看著他十分誠懇地道:“昨天多謝你了,但我真不是你的媳婦,你不要再鬧了,這裡畢竟是太守府,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現在不是,等成了親就是了啊。”他笑眯眯毫不在意地道。
“……”怎麼會有這麼難以溝通的傢伙。
“媳婦?”見我不出聲,他湊到我跟前。
“這少年是誰啊,與小姐年紀相當,看起來倒也般配呢。”就在這時,鈴兒含笑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
我眉頭一蹙,看向身後。
董卓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就站在距離我身後不遠的地方,鈴兒與樊稠一左一右跟在身後。
“鈴兒,休得胡言!”樊稠看了一眼面色陰晴不定的董卓,怕鈴兒禍從口出,趕緊斥責道。
“啊,是鈴兒失言了,請大人責罰……”鈴兒面露惶恐之色,趕緊垂頭跪下。
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詭異。
我看向跪在地上的鈴兒,差點替她喝彩,好一句“年紀相當”,好一句“失言”。
真是好心計。
瞧我救了一個什麼東西回來。
董卓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是握緊了拳頭,看向那站在我身側的少年:“要進這太守府,必須是我太守府的人。”
“嗯?”那少年眨巴一下眼睛。
“我還少一員副將,你可願為我效命?”董卓面色沉沉地看著他,道。
“那樣我就可以留在這太守府了嗎?”那少年眼睛微微一亮,道。
董卓瞪了他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嗯。”
“好,我當你副將!”那少年眼睛亮亮地看著我,忙不迭答應。
我看向董卓,是鈴兒激將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他看中了小藥罐徒手劈死瘋馬的身手想要收歸己用?
也許兩者都有吧。
“報上名來。”董卓眯了眯眼睛。
“在下五原呂布,呂奉先。”那少年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