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哲晃了晃平板電腦,蹬蹬蹬跑上樓去,喬暮色嘆息一聲,認命轉身換鞋,直奔瑞舍爾酒店。
電梯前的席與西很快就回了神,他雀躍無比,慶幸今晚來酒店睡一宿的決定,並迅速回房間拿了兩瓶存在這裡很久的紅酒,故作鎮定地來敲許若歐的房門。
席與西沒有想過,許若歐會不給他開門。他也不知道許若歐今晚喝多了酒神志不清,還會和喬暮色通上話。
房門敲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人來開,席與西貼在門上聽了一會,瑞舍爾優良的隔音效果讓他聽不到半點房間內的聲音。
“若歐,我是席與西,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席與西苦笑,也慶幸瑞舍爾酒店的套房比較注重客人隱私,一層只有兩間,他和許若歐一人一間,不用擔心自己在這裡像個瘋子似的敲門會影響到別人。
他癱坐在地,像個無助的小孩子,可能是今晚情緒大開大合了太多次,最近一直不太舒服的心臟越發難受了,他捂住心臟,它只有在見到許若歐時,才會像顆正常的心臟一樣跳動。
還真是脆弱啊!席與西想著,忽然就不太想見到許若歐了,他扶著牆,慢慢爬起來,留戀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輕聲道了再見,亦步亦趨地走向對面的房門,刷卡,進門,關閉。
電梯門開,喬暮色緩步而出,空蕩蕩的走廊裡還飄蕩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味,他聞不出來是什麼藥,但卻想起了圈子裡的傳言。
傳說席家二少爺席與西,出生沒多久就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但席夫人極喜歡這個小兒子,不肯放棄,加上席家家大業大,也就遍訪名醫為席與西某得一線生機。
席夫人更是在佛前許願,只要席與西能長命百歲,她願長伴青燈古佛,沒多久就真的在郊區買了套小院子,茹素唸經,為席與西祈福。
走到許若歐的門前,喬暮色沒多猶豫,直接刷卡開門,外邊的小客廳裡整整齊齊跟沒人住似的,等他進了臥室,就看到許若歐已經把自己扒了個乾淨,衣服這兒一件那兒一件,亂七八糟的。
“嗨,你來啦!”
讓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許若歐只露出半張臉來,一雙水潤透亮的眸子倒映著燈光,熠熠生輝,讓人看了心生搖曳。
“我是誰?”
喬暮色驀地躥起一股無名之火,想罵人又苦於眼前這位是個醉貓,罵了也只是讓自己不痛快,她睡一覺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你是~喬暮色!”
可能是酒醉之人的天賦技能,平常端著千金小姐範兒的許若歐這會說話盪漾得很,全身上下隨意一個動作都撩人得。
喬暮色是個人,還是個十分正常生理功能健全的男人,他做不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一切如喬暮色所料,許若歐第二天醒過來根本就不記得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看到自己身邊還躺了個眼熟的男人,許若歐一瞬間呆愣,許多已經遺忘的記憶慢慢回籠。
比如幾個月前她因為西川提出分手跑到酒吧買醉,第二天早上亦是同樣的場景,她赤身裸體什麼都不記得,旁邊躺了位身材健碩,一看就很棒的男人。
不同的是,幾個月前她選擇躡手躡腳地換好衣服落荒而逃,幾個月後的今天,她平靜地接受了眼前的一切,果斷躺下繼續睡。
宿醉,腦殼痛。
“所以說,你準備去法國了?”
上午十點的瑞舍爾酒店自助餐廳,許若歐和喬暮色臨窗相對而坐,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份精緻的西式早餐。
喬暮色聽完許若歐的話,餐刀沒拿穩,不鏽鋼的刀尖在月白色的骨瓷盤面上劃出一道刺耳的響聲,引來若干疑惑的目光。
許若歐先是先周圍的人歉意微笑,然後才看向臉色不佳的喬暮色,聳了聳粉嫩圓潤的肩。
“你知道的,CA設計大賽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技不如人被淘汰了,我就算不甘心也不會強求,但現在我高分晉級,所以我沒辦法退出這場比賽,甘心去你公司當個跑腿磨咖啡的助理小妹。”
她不知道喬暮色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去喬氏上班,但她很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許若歐想報復許澤宇父女,奪回許氏,她知道只要提出來喬暮色就會輕而易舉地幫她辦到,但她做不到。
比起依靠男人,許若歐更希望許氏是透過她自己的能力奪回來的。
哪怕這麼做,時間會變的無比漫長,她需要蟄伏很久,才能做到一擊必勝。
“你知道助理只是個託詞,我只是希望你能瞭解喬氏。”
後邊的話喬暮色沒有點明,他相信許若歐明白他的意思。事實上,許若歐的確明白,可她搖了搖加冰的咖啡,無奈失笑。
“原來助理只是個託詞,可我當真了呢!”
早餐不歡而散,喬暮色甚至沒有送許若歐回家的意思,儘管他一開始的打算是直接把許若歐帶到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