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可算是現在整個顧氏集團最清淨的地方了。因為在現在這亂糟糟的情況下，是根本不會有什麼“客人”來顧氏集團光顧的，來的都是冤家。
程靈素大大方方在沙發上坐下，就將合同和企劃案都推到了顧行霈的面前：“看看吧，我保證對現在的顧氏百利而無一害。我知道現在顧氏面對什麼樣的困境，或許……我還可以解答一些你們關於安傑的疑惑。”
原本顧行霈看起來還興致缺缺，但是此時卻突然抬起了頭，犀利的眼神直射程靈素。
“聽說過一種男人嗎？為了利益和前途，可以放下自尊和人格，去討好女人。”程靈素微微一笑：“這麼巧，安傑原本有兩個女兒，小女兒遠嫁國外後不幸去世，只剩下了一個大女兒。”
“不要覺得這位安家的大小姐深居簡出多麼神秘，無非是她容貌醜陋不能見人而已。這麼巧，你們的王副總就是一個不介意女人容貌和身材的人……”
話說到了這裡，事情也就明白得七七八八了。女人一旦陷入愛情之中，理智的確就變成了稀罕物。
“所以——”程靈素敲了敲玻璃桌面：“為了彌補安傑這個合作專案的資金空缺，你們只能選擇和我們合作，將這個IP專案繼續進行下去。”
“絕不可能。”顧行霈薄唇輕啟，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意外。
“為什麼？”不僅僅是程靈素想問這個問題，就連關彌生都想問顧行霈為什麼。
顧行霈連翻都不翻一下合同，就將它推了回去：“有什麼隱性條件，直說就好。我知道要和你們合作，不僅僅是籤一份合同那麼簡單。”
程靈素嘴角微微一扯，笑得有些勉強：“還真是聰明呢……我的要求很簡單，讓關彌生離開。”
“離開？去哪兒？”
“總之不能和你在一起。”程靈素此刻終於板下了臉，完全沒了剛才友好親和的樣子。
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能說這樣的話，關彌生也有些生氣了：“程靈素，你不能仗著你有錢就隨意侮辱別人吧？我憑什麼離開行霈？這跟你們的合作有必要聯絡嗎？”
“你可以不離開，但是現在整個圈子裡除了我，沒有人敢跟顧行霈繼續合作！”程靈素蹭的一聲站起來，冷眼看著關彌生：“如果你想要看著你的男人就這麼虎落平陽被犬欺，那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但是別忘了，顧氏集團可是他經營了八年的心血！”
程靈素雖然討人厭，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現在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現在顧氏四面楚歌，完全沒有了任性的資本，若是連這一次的合作機會也抓不住，只
怕顧行霈就會徹底失去人心。
“你考慮考慮吧。”程靈素對顧行霈微微一笑，隨後便轉身對關彌生道：“聽說你現在是顧總的特別助理了，正好，願意陪我在公司裡走走嗎？”
關彌生看了顧行霈一眼，見顧行霈皺起眉頭似乎不是很樂意，便趕緊搶在他之前道：“好，那我就陪程總逛逛。”
說完，關彌生就率先出了門，根本不給顧行霈攔著她的機會。
程靈素讓身邊的下屬都暫時離開了一會兒，兩個女人走在顧氏集團的玻璃走廊上，腳下是這個城市的車水馬龍。
程靈素一直含笑看著關彌生，反倒是讓關彌生不自在了：“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我是看你，還算是個有腦子的人。”程靈素收回目光，微微揚起下巴：“你應該知道這次合作對顧氏和顧行霈的重要性。”
“我知道，但我不可能離開他。”關彌生說得也毫不猶豫：“實不相瞞，我答應陪你出來走走，是想問問你，難道這條件就必須不可嗎？”
“嗯……”程靈素停下腳步，扶著欄杆緩緩道：“關彌生，其實有的時候我很佩服你，不管顧行霈怎麼對你，你們之間發生了任何事，你都能一直不放棄他，這一點沒幾個女人能做到。”
“你不也一樣執著嗎？”關彌生挑眉。
“我的確執著於他，但是又跟你不一樣。”程靈素緩緩道：“其實我並不是很希望你死，因為你死了對我沒有多大的好處，我想要的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讓顧行霈留在我身邊，與我投契。我跟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你不必說得這麼委婉。”關彌生也同樣扶著她身邊的欄杆，目光放遠，淡淡道：“黑日教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是七子中的一個，想必你自己也知道吧？”
程靈素的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淡定：“沒想到你們的進展會這麼快。”
“所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你對行霈的執著，到底是出於感情，還是其他的……”關彌生的目光充滿探究，一直死盯著程靈素不放。
“都有吧。”
她別過頭，不知道是想要躲避關彌生的眼神還是別的什麼：“問得多了，對你並無好處。我不會害顧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