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人民醫院後門的一個逼仄處,花姑躍躍欲試,悄悄地對彩姑說,你在這裡接應我,別到處亂跑。
“三娘不是隻要你去踩踩點嗎?你可別擅自行動,免得惹出麻煩來。”彩姑看花姑那架勢,好像她想單獨行動,馬上提醒她。
“我知道呀,你就放心吧,可別烏鴉嘴了。”花姑明顯反感彩姑的話,嗔目切齒,紅顏大怒。
彩姑知道花姑膽子大,愛衝動,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她說,你要記得把衣服換上,別到時一緊張就忘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跟三老太婆一樣了,羅裡羅嗦的,我知道啦。”花姑立功心切,早就按捺不住了,抬腿就跑。
彩姑心細,辦事穩重,不毛躁,她望著花姑消失的背影,搖了搖頭。
文錦荷忙碌了一天,難得有這麼一個放鬆自己的時刻,她端起一杯啤酒,盈盈一笑地說,茂盛,謝謝你來陪我,我們一起幹了這一杯。
焦茂盛的酒量還不錯,但一喝酒就上臉,他喜眉笑眼地說,客氣什麼吧,錦荷,我可是想陪你一輩子,一直到地老天荒。
見對面的兩人喝得正投機,正默契,鳳姑的兩隻眼睛裡快煨得熟雞蛋了,她端起酒杯,咣噹一聲,跟彪哥碰了一下杯,嫣然一笑,彪哥,我們走一個。
花姑乘電梯進了婦產科後,快速地溜進廁所裡,換上了一身護士服,戴上了雪白的口罩。
換了衣服的花姑還真像個護士,她大搖大擺地在各病房檢視了一遍,最後閃進了新生兒監護室,見裡頭有護士,心裡一緊,馬上退了出來。
花姑一心想幹件大事,讓三娘瞧瞧,她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見裡頭只有一個護士,準備在外面蹲守,以尋找下手的機會。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後,護士揉著酸脹的眼睛出來了。
花姑心裡很激動,她窺伺了一下週邊,發現沒有別的什麼人,悄悄地溜進了新生兒監護室。
裡頭有不少的嬰兒,大多都睡得很香甜,她掀開被子,仔細地檢視了幾個嬰兒,發現都是女嬰,心裡很懊惱;但她並不甘心,又接著檢視了幾個嬰兒,總算找到了一個男嬰,心裡一陣竊喜,用布把他包好以後,抱起這個小傢伙就走。
令花姑沒想到的是,這個嬰兒被她驚醒了,突地睜開大眼睛,哇啦一聲大哭起來,花姑不知所措,立馬抱著這個嬰兒就往門外走。
一出門,就被從不遠處趕過來的護士看到了,護士瞪著喉嚨大喊,你是什麼人,快給我放下孩子。
花姑臉色大變,全身顫抖了一下,她定了定神後,迅速抱著嬰兒往安全門跑,而手中的嬰兒早已嚇得哇啦哇啦地大哭。
護士大驚失色,使出全身吃奶的力,聲高八斗地大喊:快來人啊,有人偷嬰兒。
護士的這一聲喊,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更加震驚,樓層裡的醫護人員和家屬都被驚動了,紛紛走了過來,護士氣咻咻地說,有人偷走了一個嬰兒,從安全門走了,大家快追。
值班醫生大感不妙,很警覺地對護士說,你報警了沒有?
護士剛才太緊張了,竟把這事給忘了,她氣急地說,真是該死,我差點忘了。
值班男醫生顯然要沉著冷靜些,辦事也老練,他催促著說:“還楞著幹嗎?快去打電話報警啊。”
護士這才意識到自己犯大錯了,馬上就去打電話報警。
值班男醫生走到安全門處,衝在場的人說,你們這幾個男的跟我一起從安全門追,其他幾個男的從電梯下去追,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孩子救回來。
大家馬上回過神來,紛紛行動,各就各位。
花姑聽到了後面一陣比一陣緊的腳步聲,她來不及找地方換衣服了,抱著嬰兒就直接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