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錦荷的宿舍裡,文錦荷與父親文化龍、文錦儀舉行了家庭會議,三人對是否為黑三娘換腎進行了商議。
文錦荷先是向兩位親人轉述了醫生的話,文化龍的表情很凝重,他沒想到妻子盛芳會遭遇這麼多不幸,聲音哽咽地說,不管她曾經做過什麼,可她畢竟是你們的娘,你們商量著辦吧。
文錦儀的心情很複雜,她嘟著嘴說,你們倆別剃頭桃子一頭熱了,人家可沒有承認是我們的親人啊。
文化龍知道女兒文錦儀對她母親有怨氣,開導她說,你母親是不想連累你們,哪有親孃不認自己兒女的?
文錦儀似乎並不這麼看,她有自己的想法,很冷淡地說,她犯了這麼多罪,法律也饒不了她,救她又有什麼用?
文錦荷經歷的事情多些,考慮問題更全面,她很認真地說:“錦儀,就算她明天被判了死刑,我們也不能看著她病死呀。”
“你們都是好人,就我是壞人,你們看著辦吧。”文錦儀一肚子的氣,轉身就想走。
文化龍見女兒這個態度,很是失望,他瞪著喉嚨喊:你娘現在的心裡估計並不比你們好過,她所犯的罪都是在她失憶後犯的,你們怎麼就不能原諒她呢?
父親文化龍這麼一說,文錦儀的心軟了下來,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文錦荷能理解妹妹此刻的心情,從小到大,妹妹受的苦不少,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娘出來,而且還是一個罪犯,心裡怎麼能好受,她撫摩著她的頭,輕聲地說,錦儀,姐姐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她畢竟是我們的親孃,血濃於水呀。
“我沒說不救她,只是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居然不認我們,哪有這麼做孃的。”文錦儀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她先前說的不過是些氣話而已。
“她有她的苦衷,你們要理解你娘啊。”文化龍替妻子盛芳辯解。
“那誰來理解我們的苦衷呀?”文錦儀噘著嘴說。
文化龍對盛芳是充滿著愧疚的,要是自己當初能搜尋得再細緻一點,就不至於發生後面這些糟心的事,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呀,如今,盛芳身患重病,作為親人,他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文化龍語氣很堅定地說,救還是不救?你們姐妹現在給我一個答覆吧。
“誰說不救呀。”人心都是肉長的,兩姐妹異口同聲地說。
“有你們姐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文化龍冷若冰霜的臉煥發出了難得的春意。
換腎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做各種檢查,文錦荷和文錦儀兩姐妹到醫院做完各種檢查後,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張高凱把病情告訴黑三娘後,她先是一臉的木然,幾乎巴不得有這麼一個病將自己送走,可是,當張高凱把換腎的事告訴她時,她很激動地說,我不需要,你們別費神了。
“如果不換腎的話,病情是很難得到控制的。”張高凱曉之以理。
“不需要換,就這樣吧,謝謝你們的好意。”黑三娘固執己見地說。
“你以為我們想為你換呀?”文錦儀一進病房,就沒好氣地說。
“張同志,我真的不需要,你們別再為難我了。”黑三娘似乎態度很堅決。
文錦荷怕妹妹再刺激到黑三娘,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文錦儀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並沒有往下接話。
“你先彆著急,這個換腎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還需要找到合適的腎源才行。”張高凱努力安撫著黑三娘,擔心她走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