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女子就是兒,如今也是我軒轅的大敵!”青陽輕輕笑道:“娘娘不會不知曉昌意被傷的事吧?敢傷到我軒轅的王子,必是我軒轅的大敵,這一點,我們軒轅上下一同,絕無二志!”
王母手一頓,眼中浮出一絲遲疑,的確,昌意與軒轅的感情,自己即便是久居崑崙也是知曉的,能夠在戰場上手刃昌意,的確讓人心驚。
見王母神色怔忪,青陽緩緩起身,他的眼神幽深沉寂,如玉的臉頰,隱隱透著天家王者的風蘊氣度,道:“既然娘娘沒有別的吩咐,就恕青陽告辭了!”說著,不待王母說些什麼,青陽已經緩緩退了出去。
王母一怔,卻沒有出言挽留,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青陽慢慢退出,那青色的衣衫如同水墨畫上的一抹色彩,慢慢的消逝而去……
門簾輕輕揭開,一道人影已然閃了進來,王母輕輕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方才淡然道:“你來了!”
“是!”來的這人一身白衣,神色從容,淡雅無比,彷彿剛剛那小心翼翼的做派完全不是出自於自己。
王母淡淡一笑,面上卻是浮現出一絲疲憊。
“娘娘可看出什麼端倪?”榆罔笑笑,也不在意,隨意的挑了近旁的座椅坐下,一副閒散的模樣。
“青陽應該看出了本宮的試探!”王母冷冷的說道,玉手輕輕的在茶杯上方波動,便見那茶水如同滾翻了一般,旋轉出一個如同黑洞般的漩渦。
“如果青陽絲毫沒有察覺倒是有些讓人吃驚了!”榆罔淡淡的笑道:“不過娘娘不是可以識破心中所想嗎?難道這也被他避了過去?”
“本宮倒是試了一試,不過這青陽倒是對自己狠辣,想來也是知曉本宮的絕技,便自己下了結界閉了神識,就算是本宮也看不進去!”王母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他如此膽大妄為,究竟是早就籌謀好了應對之策,還是原本就如此孤傲!”
“早便聞青陽性情乖張,自幼便不與人親近,說不得還真是如此,只是防備之心如此之重,也不嫌累!”榆罔嗤笑道。畢竟,雖然神族可以自閉神識,但是如此這樣下去,必然會影響自己術法的感應,時間一長會影響到術法的融會貫通,使用起來也會有所滯澀,所以,即便是神族也是輕易不用。
“累不累的尚且不論,生在皇族之中,必然有其緣故,更別說這軒轅古族本就是魚龍混雜,各種派系林立,黃帝的那幾房夫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青陽能夠順利的做了這麼多年繼承人,沒有點手段是絕不可能的!”王母淡淡地說道:“不過,如今不管青陽有沒有察覺都已經無所謂了,不管他是不是軒轅的哥哥,也不管九黎營寨中的那個女子是不是軒轅,此次,青陽這個急先鋒是做定了!”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榆罔微微起身,明朗的面孔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親和的如同微風拂面,笑道:“那麼一切便按計行事!”
目送榆罔退出營帳,王母斜斜靠在座椅上,將後背深深縮排椅背之中,帶著說不出的倦意。
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傳承著
他的血脈,卻沒有絲毫他的風骨,或許這些是聽留給他的吧……
神族原本就是駐顏有術,面貌已然可以全憑心思變化,可是他卻依然白了頭髮,那清朗俊逸的面孔也已經溝壑分明,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嗎?還是已然心如死灰……
戰前的緊張遊弋在天地之間,即便是飛禽走獸彷彿都感應到這一刻的非同尋常……
“將軍!”
眾人正在大殿中議事,突然,雄渾的號角聲登時響起,聲音極其急迫,讓人聞之心思一震。
營帳中,所有的目光霎時間全都凝聚在營帳門口,光影浮動,轉而便見相柳在光幕中走了進來。
辰奕抬眼望去,眼神中已然明瞭“是聯軍又打上門來了?”
“是,將軍!”相柳臉上滿是凝重,抱拳道:“此次聯軍突然行動,未有任何徵兆,先遣隊神將先行開赴我軍邊界,大軍仍在奔襲之中,分三路人馬在我軍正前、左翼、右翼分別陳兵,應該是打算直接包抄我軍陣營!”
“如果不出本將所料,中路應該是軒轅吧?!”辰奕淡淡的看向相柳,卻沒有莽撞的行動,九黎的結界自會留給他們部署的時間。
“正如將軍所料!”相柳微驚,自己是聽到線報立刻前來稟報,卻沒有想到將軍早已料敵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