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辰奕等人進入太虛幻境修煉,已是整整一月有餘,辰奕依舊靜靜的盤坐在那如濃墨般凝實的靈雲之上,他的身體,在雷光的轟擊下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如同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膜,透出無可撼動的力量。而厚重的靈雲在一次次的靈力釋放中,也是愈加淡薄,濃濃的黑色已然悄然褪去,現如今已經變成了灰暗之色,此時的靈雲對他而言已經不具任何威脅。
不知過了多久,辰奕緊閉的雙目,突然緩緩的睜開,濃長細密的睫毛下,密密的遮著幽黑深邃的眼眸,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有些疲倦的揉了揉了額頭。這段時間的修煉幾乎將他的血肉重鑄。不過好在吃了這麼多苦頭,也算是有著一些成效,這該死的修煉終於畫上了一個短暫的休止符。
辰奕輕輕舒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九黎眾將,眉頭頓時微微一挑,因為他發現,所有的將士,都已經適應了自己加了佐料的巨蟒攻擊,這種速度,即便是他都微微有些吃驚,畢竟,這般進境相當的迅猛。
辰奕站起身來,袖袍一揮,只見得那鋪天蓋地對著九黎將士轟擊而去的靈雲頓時消散,再也沒有適才的狂虐。感覺到攻擊的消退,那些九黎將士陸陸續續的睜開眼睛,那一道道清亮的眼眸中,都是流光四溢。
“恭喜你們。”辰奕長身而立,微微一笑,道:“這段時間的苦修終於可以結束了。”
一霎間,所有九黎將士猛地起立,然後對著辰奕單膝跪下,整齊劃一的聲音,令得空氣都是一滯。
“謝過將軍!”這些時日看到辰奕的潛心苦修,每一個將士心中都是充滿了感佩,此時,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與感恩,只能用行動來宣洩自己的崇敬。
辰奕擺了擺手,他能夠感覺到九黎將士那整體變化的氣勢,心中也是有些欣喜,他的這番力氣,總算是沒有白費。雖然在這太虛玄境之內,相比外面的時間如同靜止一般,然而,即便是修煉也要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內,若是強行提升,未免傷及根本,所以,即便是大戰在即也不願意急功近利,還不如稍稍停下腳步,讓這些將士慢慢的掌握體內突飛猛進的力量,讓那些晦澀的功法逐漸融會貫通,方才是修煉的正道。
“也差不多該出去了。”辰奕抬頭,道:“準備動身吧,大戰已然要揭開帷幕了。”
空氣恍然一滯,旋即,眼前已經是久違的營寨,此時,眾人皆是生出了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辰奕輕吐一口氣,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回到竹樓。
此刻,水洵美正盤腿坐在書房的榻上,單手支頤在看書,露出認真思索的側臉和一截修長柔韌的脖頸。她的另一隻手斜放在古色古香的桌几上,上面擺著一壺香茗,她的指尖輕釦桌几邊緣,氣氛閒適到讓人想要破壞。
多日苦修,遍沉在體內的苦悶,在見到水洵美的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快步向前,剛想探手將她擁在懷裡,便見水洵美一個眼風掃來,不禁動作一滯。
“回來了?”水洵美抬眸望來,風輕雲淡。
天上一日,世間千年。辰奕終於知曉此間寒意,他有些委屈的鬱郁抱怨:“辛苦
了這些時日,好不容易見到你,竟然一句體恤的話都沒有!”
水洵美一愣,不禁啞然失笑:“我倒是忘了,感覺我剛剛進門,你便回來了,還想著你趁我不在的時候竟然躲懶,竟然忘記了太虛玄境的時間計算方式和這邊不同步!”說著,水洵美站起身來,將錦帕細細洗過了,走過來輕輕擦拭辰奕額間的汗水“好了,算我冤枉你了,辛苦了!”
辰奕這才釋懷,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可笑,道:“不過這太虛玄境也的確神異,竟然與世間的時間流逝差如此之多!的確容易讓人誤會!”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你說我們如果真的要在太虛玄境生活,會不會時間上出些問題?”
“不至於!雖然兩方時空時間計算方式不同,但終歸有自己的計演算法則,只是兩邊不同步罷了,你又何必在意這些?”水洵美倒是不以為意,笑道。
辰奕略想了想,也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不再糾結。不過,畢竟是剛剛練功完畢,到底是身子倦乏,兩人閒聊了幾句,便直接睡下……
自上次大戰後,水洵美傷重不治的訊息便不脛而走,原本神農和軒轅絕望的念頭倒是有了悄然復活的苗頭。再加上,王母已經派了陸吾將軍攜王母印信,帶了上古重器,依次登上了神農、軒轅的大殿,告知了王母的計劃。饒是神農、軒轅多次敗走麥城,此時聽聞了這個絕妙的計謀,也不禁拍手稱讚。畢竟,大家都明白,如果錯過此次機會,就更加沒有翻身的可能!於是,便立刻秣馬厲兵,重振旗鼓!
戰爭本就殘酷,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亙古長存。然而,伴隨著每一次大戰,都會有著新興勢力粉墨登場,同時,也伴隨著無數的沒落部族逐漸走向消亡,進而被其他部落蠶食瓜分。雖然,有些強者可以選擇逃亡或者加入其他勢力,可那種失敗者,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忍受諸多的嘲諷白眼。而且,如今的九黎已經和神農、軒轅勢同水火,若是落入對方手中,必然是不死不休。因此,為了不成為喪家之犬,他們必須拼盡全力的讓九黎在大戰中保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