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諾蘭終是明白過來,瞬間向著王座的位置奔去,只是,水洵美豈能令他如願,立刻調轉槍頭,向著他的位置瘋狂掃射……
“走!”水洵美一邊向著詹姆斯.諾蘭的僱傭軍掃射,一邊衝著文澤吼道。
文澤一咬牙,終是向著王座的位置奔了過去。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墓室都開始搖晃,七八個人齊齊站不住腳,葫蘆似的滾成一堆,隨即又是一聲裂響,如同巨人帶著裂天拔地之力的重重跺腳,頃刻間,墓室的地面開始傾斜,棺槨轟隆隆的倒滑,狠狠撞上牆壁,磚石被簌簌震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坑,金水池如同煮開的鍋一般猛烈的沸騰起來。
“洵美!”文澤凌亂的腳步戛然而止,轉身又要向著水洵美奔了過來。
“走!”簡短的話語如同釘子一般,將他的腳步釘在那裡。
轟隆聲還在繼續,地面傾斜幾呈直角,墓室裡只有他們現在立足的這一塊還是平地,但也即將不保,何況還有神出鬼沒的石俑不停的奔來。
詹姆斯.諾蘭的陣營已經徹底亂了,即便是再忠誠的僱傭軍在生死的面前,忠誠度都值得商榷,更別說,這些只是用錢買來的。
人不停的向著王座衝去,只是,在失去了阻擊以後的石俑,也早已衝進了大殿,此刻更是目標明確的守在了王座的周圍。這些落荒而逃的僱傭軍攻擊力可想而知,越來越大的動盪和越來越多的死亡讓這些人徹底的崩潰。而此刻,詹姆斯.諾蘭的身邊也只剩下寒鴉一人而已。
“就剩你自己了!”寒鴉淡淡的笑著,竟是透著幾分從容不迫,他舉槍指向水洵美“看來我只好送你去死了!”
“你死了她也不會死!”驀然一聲厲喝,文澤颶風一般掠來,衣袂上揚,手中槍聲已響!
黑衣人黑眉一挑,冷笑道:“沒想到你竟然敢回來!”伸手一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手槍,光芒一閃,槍聲已是破空而響。
水洵美突然橫身,斜肩一撞,被詹姆斯.諾蘭槍口牢牢鎖定的手槍以最為刁鑽古怪的角度從他肩下穿出,而此時正在對戰文澤的黑衣人心頭一提,手腕一顫,一陣銀光閃耀,文澤的短刀正好迎上他的手背。
黑衣人身形一閃,不退反進,手中一道匕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白弧,毫無花哨的趁勢一劈,那刀風凌厲,只見一道血光劃過,點點血跡如花瓣灑下。而此刻,水洵美的短刀也已經到了,她起落轉折,騰挪閃避,在詹姆斯.諾蘭的槍火中躲閃,在小巧精細的方寸之間卻準確的躲避了所有的子彈。
詹姆斯.諾蘭眼底露出了驚異之色,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從來不曾聞名的女子竟敢隻身殺到自己的地盤,原來是自有本錢。
銀光一閃,短刀一現又沒,突然詭異的自她膝下飛彈,自下而上直射黑衣人的眉心!
“嗤!”
利器過快穿越空氣竟至發出撕裂之聲,漫天團團翻滾的煙塵被這凌厲至極的一刀逼得如裂帛般崩開,撞在兩側石壁上錚錚微響,銀光一亮間,短刀已在他眉間!
短刀在眼眸間無限的放大,此刻,寒鴉甚至沒有感覺到浸入骨髓的寒意,便聽到了血肉撕裂的聲音,以及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緩緩的倒下,甚至沒來得及勾起那一抹微笑。
又是一聲短促而有力的低喝,文澤手腕一翻便是一道烏光,詹姆斯.諾蘭甚至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便與黑衣人一前一後,同時落地。
“快走!”情急之下,水洵美一把拉過文澤,向著王座跳了下去,而此刻,整個墓室都動盪起來,磚石下落,樑柱崩塌。
下落的身體,猛然間撞上一股非常灼熱的氣流,墜落之勢頓減,接著便是噗噗的落水之聲,再然後,兩人便是湮沒在沉沉水中。兩人拼命護住頭部,防備著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暈過去,幾經掙扎,好不容易掙出水面,張大嘴貪婪地呼吸著水面的空氣,睜開眼朝四周看了看,放眼所見,全是清冷皎潔的光芒。
韓森、蔣明等人正在焦慮的四處張望,見到兩人的身影皆是歡喜的召喚。兩人掙扎著游到岸邊,在這裡看過去,才發現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裡虹光異彩浮動。遙聽鳥鳴悠揚,一派與世隔絕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