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一刀落空,卻見水洵美手中的短刀驟然化為一道銀光,就像一隻強力的巨弩,發出銳無可擋的一矢,蓄勢已久的一刀,已直刺了出去!短刀攜雷霆之勢劈斬開來,彷彿要刺穿的不僅是那巨大的黑影,就連這大殿內的一切都要橫掃於刀下!這一刀之力,未發時,已使得站在她身邊的文澤,衣袂間帶起一股拉扯之力,刀未到,刀風盪漾!
“是我!”一聲驚叫,竟是蔣明的聲音,此時,蔣明的衣衫被激風捲開,已是躲避不及,刀光炫目,刀尖剎那間已到了蔣明的雙目之間。水洵美已經意識到眼前竟是蔣明,無奈之下腰間發力,身形暴退,短刀一撩,終是將危機化解。
“你不做聲跟在後面幹什麼?!想嚇死人嗎?”文澤臉色蒼白,好不容易站穩身形,看向蔣明無奈的呵斥道。
“我哪裡知道你們反應這麼大?!我緩了一會兒,覺得好些了,見你們這麼久沒有回去,便知道你們肯定是進來了,好不容易走到這裡,見你們站在石臺上,我剛想湊過來瞧瞧,還沒等開口,你們就動手了!”蔣明委屈的說道:“我還沒抱怨,你們竟然還強詞奪理了!嚇死我了!”蔣明抱怨道:“眼見那短刀就過來了,我的天!真沒想到,洵美你的身手竟然這麼厲害!”
水洵美無奈的斜睨他一眼,一言不發的將短刀收回去。向著那巨大的穹頂望去,方才想到,剛剛進來的時候,文澤因為擔心光線不夠,又按著摸金校尉祖傳傳下來的“雞鳴燈滅不摸金”的規矩,在石臺前擺了蠟燭,那巨大的陰影正是因為這燭火投射而來。
“就算被刺死了也是活該!”文澤看了一眼經歷了這麼一場波折以後仍堅挺的亮著的蠟燭,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怒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胡鬧!”
“好了,好了,知道了!”蔣明也知道這次鬧得有點過分,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麼,便岔開話題說道:“怎麼樣,這裡邊是什麼?”
“剛想動手,就被你打斷了,誰能知道!”文澤怒視他一眼,見蔣明縮了縮脖子,也知道剛才情勢危急,著實也是嚇到他了,便也不再理會,又回到了石臺上。
文澤慢慢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套,臉色凝重,邊套邊說:“你們靠後點,準備好傢伙,若是一會兒有什麼變故,放機靈點,立刻就跑。”
蔣明臉上終於露出幾分凝重,默默的點點頭,將他一直背在身上的衝鋒槍端了起來,腳步也隨之後移了幾步。
文澤和水洵美對視一眼,稍稍點頭,便見文澤將手輕輕探向那石匣。
此時空氣中的緊張已經達到頂峰,三人的心都高高的懸了起來,文澤的手終於還是穩穩的探了過去,慢慢的按在那個石匣上……
片刻後,手輕輕的放在石匣的邊緣,穩健卻又小心的慢慢開啟,此時,蔣明甚至有了一些頭皮發炸的感覺,手心裡浸滿了汗水,小心的鬆了一下叩在扳機上的僵硬的手指,輕輕吸了一口氣。
水洵美卻如同雕像一般,將槍口瞄準石匣,一動不動,只是額間隱隱浮現的汗珠,還是暴露了她此時的緊張。
“啪……”石匣搭扣輕輕開啟,只聽文澤長喝一聲,半空三個翻身,落在丈外,一口元氣,方才洩了下來。
只是,箭在弦上卻是無的放矢!
三人屏息等了許久,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縱然心頭疑惑,然而總是這樣等下去也是沒有辦法,無奈之下,三人對視了一眼,便見文澤輕輕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緊張站立而稍顯麻木的腳踝,方才慢慢的移了過去,只見石匣之中竟是一個頗為靈動的石雕。
“這是狙如?”水洵美緊隨其後,一眼看到石匣中那惟妙惟肖的石雕。
“狀如鼣鼠,白耳白喙,名曰狙如!”文澤也是一愣,萬萬不曾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看到這個,說道:“只不過,這狙如怎麼會在這裡?”
“你看,這狙如的雕像立在這裡,雙手上捧,好像掌間託著些什麼東西!”水洵美玉手向前,指向石雕。
“嗯!”文澤的手輕輕探了進去,微微用力,卻發現這狙如和這石匣竟是連在一起,文澤微微生疑,手慢慢沿著狙如的雕像划動,卻發現與石匣嚴絲合縫,渾然一體。
“竟是一塊石頭雕制而成!”文澤嘖嘖稱奇道:“這工藝也是沒誰了!”
“你說,這狙如手中是不是就是捧的太虛?”水洵美疑道,不知為何腦海中竟然莫名奇妙的浮現出一個靈動可愛的狙如託著太虛玩耍的畫面,還有一個身姿輕柔的女子站在一旁,面帶笑容,陪著狙如一起玩耍,只是,那女子的面貌卻如同墜入霧中,雖然近在咫尺卻是無法看清,這一切如此真實,仿若在眼前播放……
文澤比量了一下大小,微微頷首道:“果然,大小正合適。”
“媽的!費了這些力氣,原來是步人後塵了,我說怎麼大殿空蕩蕩的,一點機關都沒有,想來是早有人進來了,這太虛現世也是多年,不知道轉過多少人的手了,看樣子說不定早幾百年就有人進來了。”說到這裡蔣明滿臉遺憾的說:“說到底,這裡竟然真是蚩尤墓,這麼大的大殿,得有多少好東西啊!來晚了!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