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上浮空船後,精疲力盡的韋魯斯直接倒在了甲板上。
他仰面看著渾黃的天空,上下眼皮就像變成了磁鐵一樣的互相吸引,不停的打著擺子。
但他現在還不能睡著,在他的身邊……有人。
一群生面孔圍了過來,站著俯視著她,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讓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的彌留。
韋魯斯努力聚起渙散的精力,去傾聽發生在身旁的聲音。
“這就是暗裔嗎?怎麼個子跟正常人一模一樣?咦,這把弓又黑又粗,好想摸摸看啊……”
“莎拉,別碰它,那是暗裔的本體。”
暗裔……
這是個蔑稱,能說出這個名稱的,大多都是敵人……韋魯斯覺得自己可能有危險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更加高大的身影,擠開圍在他身旁幾個人類,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兩側。
“韋魯斯,恕瑞瑪輝煌的見證者,站起來。”金色的人影發出雄渾的聲音,那人說話時語氣高高在上,但韋魯斯並不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
它眼睛裡有著陽光的脈動,光線順著他的手臂向下延伸,裹住了他的雙手,暖暖的,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面板之下茁壯生長。最後當光線散去時,韋魯斯感覺自己恢復了一部分力量,是作為天神戰士時使用的那種力量。
“你還認得我嗎?”那金色人影再次發出聲音,躺在他投下的陰影中,韋魯斯這會兒才看清他戴著鷹一樣的頭盔,看不清臉。
很明顯,這是一個真正的天神戰士,但韋魯斯從不記得有這幅模樣的天神戰士。
他從心底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熟系感,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這是誰,只知道自己應該順從他的命令,趕緊站起來敬禮。
韋魯斯撐著上半身勉強坐了起來,他看著那人,困惑的搖搖頭。
其實他應該知道阿茲爾的,鷹父的名號已經傳遍了恕瑞瑪,但由於韋魯斯在回到恕瑞瑪後,很少跟人類有過正常的交流,所以並不知道在黎明綠洲發生的事情。
“阿茲爾陛下是你的皇帝。”另一側的身影也開口說話了,他長著一顆胡狼的腦袋,韋魯斯印象深刻。
“內瑟斯大學士!”韋魯斯驚撥出聲。
內瑟斯從很早以前就已經不管暗裔們的死活了,任由他們窩裡鬥。如今他卻出現在這裡,出現在救援隊的佇列中,實在匪夷所思。
等等……他剛才好像說了一個名字?
阿茲爾?
那不是恕瑞瑪最後一個皇帝的名字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的飛昇……難道成功了?
韋魯斯再次把目光投向阿茲爾:“您真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阿茲爾陛下嗎?”
“如假包換。”阿茲爾說。
“恕我失禮……”韋魯斯再看向阿茲爾時,肅然起敬。
這份敬意阿茲爾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看來韋魯斯沒有墮落得太深。他很高興,韋魯斯仍是忠於恕瑞瑪的,而自己的權力對暗裔也還能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