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錫安苦大仇深的看了傑諾半天,迫於時間緊迫,也基於對他的信任,他同意了傑諾的建議。
點點頭結束對視,傑諾便從走廊轉角現身,朝著醫館走去。
在此之前他確信約裡克是善良陣營的,但這個搶水的行為卻與他的認知出現了偏差,這讓他留了個心眼,腳步聲壓低了。
傑諾開著護甲慢慢走近了醫館門口。
那些霧行者好像無視了他,像石像鬼般在門口兩側靜默著。
這說明了它們果然是受到了操控才能做出行動的,難怪五官只剩下了嘴,因為要來也沒用。
約裡克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否則這些霧行者不至於敵人就在面前走過還不動手。
簡樸的門被數百年的黑暗歲月腐蝕了半扇,讓醫館的神秘感大打折扣。
傑諾像老班巡視自習課般悄然貼近門框,比諾克薩斯最強大的刺客還要鬼魅,無聲無息的探出腦袋,朝醫館內發動的死亡凝視。
醫館內空空如也,四壁角落裡放著塵封的石缽和融化的蠟燭,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石臺。醫館內還有一扇石板門,無比厚重,但因為經常開啟而顯得沒那麼有荒蕪的感覺。
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石臺上,肩膀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劃開了巨大的切口,血流遍了全身,半張臉被腐蝕,融化的血肉發出陣陣腥臭,在醫館門口都聞得到。
居然是個活人!
他穿著精緻長袍和皮靴,從紅黑相間的配色來看八成是一套的,富有強烈的宗教氣息,只是和暗影島的破敗比起來新得讓人很在意。
“救我……”身體上的痛苦讓他在昏迷中發出無力的哀求,暗紅色的血液就快將他長袍上的紅色也染黑了。
這聲求救當然不是說給傑諾聽的,醫館裡還有一個人。
石臺的旁邊站著一個壯碩的男人,披著破爛灰白的連帽僧袍,傑諾在他的側面,只能從他陰影下的臉龐看出無盡的滄桑和猶豫。
他雖然是個活人,但是面板早已變得和霧行者一般無二的灰白,裸露在外的手臂抓著一個玻璃瓶,裡面裝著的是從盧錫安身上躲來的生命之泉。
這個人正是牧魂人約裡克,福光島大災變的唯一倖存者。
於此同時,傑諾還發現有一團不同尋常的黑霧環伺在約裡克周圍,但又因為他手中又生命之泉而不敢太過靠近……
傑諾想看看約裡克要拿生命之泉幹什麼。
片刻等待之後,他看見約裡克拔開了瓶蓋,如同下了巨大的決心一般,將瓶口靠近了傷者的傷口。
但在將要倒下的時候,醫館內的黑霧躁動了起來,他馬上塞好瓶塞,若有所覺的向門口投來一個警惕的眼神。
於此同時,傑諾身邊四隻霧行者瞬間甦醒並向觸手可及的傑諾伸出了漆黑的利爪!
“約裡克!”
四隻利爪在即將碰到傑諾的前一刻停了下來,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般,只因為傑諾喊出了它們共同的操控者的名字。
“你認得我?”約裡克開口了,嘶啞的聲音中充滿疑惑。
“你應該也認識我。”傑諾從門後慢慢走了出來,沒有正面回答他,他並沒有想好怎麼回答這種問題。
“認得,迷途的羔羊。我不想殺活人,但如果你如果來為那個亡靈討回泉水的,我不介意花點時間幫你挖一座舒適的墳墓,添一個手下,反正我只剩下時間了。”
雖然與世隔絕了數百年,但約裡克說起話來卻沒有太過明顯的生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