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都能替他主子做主。不過看他剛才那個樣子,好像也不是侍衛。那會是什麼呢?他也沒穿軍服,應該不是玄甲軍中的人。
很多時候穆離也是不跟著納蘭錦繡進屋的。只不過今日來看的傷員,傷口都比較猙獰,他怕她自己應付不來。他正在身旁,多少能搭上一把手,或是幫她壯壯膽子。
納蘭錦繡先由重傷的看起,走了三間屋子後,總算是放下心來。他們的體溫已經沒有那麼熱了,這是好現象。
最後去看的是安時。他的狀態也還好,能吃能睡,就是傷口疼起來多受些罪。安時一見她就要下床行禮,被納蘭錦繡拒絕了。
“這次還要多謝郡主,要不是有你在,我們四個大概早就沒命了。”安時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都覺得有些後怕。這不是郡主醫術驚人,他們還真是要命喪於此了。
納蘭錦繡是第一次聽人誇她的醫術。兩世為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過多少人了,感謝讚美的話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如今她對這個都已經免疫了,不過見安時一本正經道謝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大夫救人這件事,有時候也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主要原因是你們傷的並沒有太重,而兄長也讓我放手施為。”
“郡主謙虛了。”安時如今對她的好感簡直爆棚。
“你的傷雖然是你們四個人中最輕的,不過也需要將養很久。而且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受傷處的面板不可能恢復到從前那樣了。”
安時傷的是手臂和腿,腰部也有一點不嚴重。他想著反正不是露在外面的面板,即便是恢復不好,也沒什麼打緊的。
不過到底是個年輕人,又是新婚不到一年的,少也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貌。所以,明知道自己如今問出的話,可能會被穆離笑話,但還是沒忍住:“不知我的面板會變成什麼樣?”
納蘭錦繡側頭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面板表面可能會有一些凹凸不平,這顏色會比你現在的面板深,大概會是那種深褐色吧!”
安時腦補了一下,若是自己身上的面板有兩種顏色,應該是不大好看的,就問:“那有什麼方法避免嗎?”
“避免肯定是避免不了了。像你這樣的面板恢復起來,大概要三到五年的時間。這期間,如果你不讓它們暴露在太陽下,興許能好一點。”
“好。”安時點了點頭,想著以後就是再熱,他也絕對不光膀子了。
穆離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神情一如往常木然,只是看著安時的眼神,帶了那麼一點點不屑。
安時自然發現了,只不過他選擇無視。他們自小就在一起,對彼此算是瞭解的了。和穆離拌嘴的話,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因為不管你說什麼,他臉上都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所以你會發現,不管你多生氣,或是你在口舌上佔了多少上風,最後情緒有波動的還是你,輸的那個人也是你。
納蘭錦繡和穆離從安時那裡出來,紀泓煊已經等在門口了。他先是用眼神掃了一下穆離,神色不辨喜怒,但隱隱的能看出些不善意。
納蘭錦繡也已經發現了,就先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聽兄長說,如今已經有很多人受你管制了。你快跟我說說,做將軍威風麼?”
紀泓煊看到穆離就不高興,他覺得錦兒對這個人太過在意。而且他一個大男人,已經被兄長明令禁止返回北疆,卻還跟在錦兒身邊,誰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所圖?
納蘭錦繡一開口,話又是和從前的語氣一般無二,他心中這種怪異的感覺便很快被驅散。笑了笑說:“每日和北燕人鬥智鬥勇,風裡來雨裡去,有時候還要在泥漿裡打滾,你說威風嗎?”
納蘭錦繡也笑了:“讓你說的做將軍都狼狽透了。”
紀泓煊有很多話想問她,看了看周邊的人,又看了看場景,覺得不太適合。就拉住她的手,小聲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納蘭錦繡藉口整理衣袖,微不可察的抽回了手。紀泓煊不解的衝她挑了下眉頭,被她選擇無視了,她聲音平淡:“去哪裡?”
紀泓煊也知道如今他們都長大了,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剛剛是他唐突了。他收斂情緒道:“我本是在雲城旁邊的那個城駐守的,以前也常來這。那邊有一座八角樓建得非常漂亮,站在上面可以對周邊景色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