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聽到是少帥受了傷,直接就讓徐錦策的親兵帶她去大帳中了。她走在路上的時候,感覺心臟還跳得非常快,她不是不想見兄長,而是一直期望著不要以這樣的方式見到。
兄長帶兵那麼多年,打仗對他來說似乎就是家常便飯。但看剛才親兵慌亂的神色,她想兄長傷的應該是不輕,所以心中就控制不住的擔憂。
鎮北王也是剛回來,他一聽說兒子受了傷,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他看著徐錦策疼的已經沒有血色的臉頰,再看看陷在他肩胛骨中,那枚造型古怪的暗器。心中焦急,就催身邊的人快點把軍醫請來。
納蘭錦繡提著自己的藥箱一進軍帳中,就看見鎮北王和徐錦策正在說著什麼。徐錦策看見她,眼中並沒有太驚異的神情,但她已經很確定兄長認出她了。
“拜見王爺世子。”她中規中矩的行了禮。
鎮北王平時就是不重虛禮的人,此時心中更是焦急,就大手一揮,道:“不要在意那些俗禮了,趕快過來看看世子的傷。”
納蘭錦繡坐到床邊上,先拿了剪刀,把徐錦策肩膀處的衣衫剪開,然後仔細開始打量他的傷口。也難怪會讓他疼的臉都變了色,這個暗器十分古怪,是一個呈五角星一般的形狀,但是周邊又都帶著鋸齒的東西。
以她初步判斷,那些鋸齒應該是小鉤子一樣,可以深深地嵌入人的骨肉之中。這種東西造型奇怪,但凡是進入人的身體中,就極難被拔.出來。
而且拔出的過程一定會非常痛苦,造成的創面也會很大,傷口不容易癒合。看起來很是棘手。
“這是什麼東西?”納蘭錦繡兩條秀氣的眉緊在一起,她覺得研製出這種暗器的人,心思實在是太過陰毒。
這種暗器傷人厲害,但是運用起來應該不是太得心應手的,因為它這造型實在是太奇怪了。可是竟然傷到了兄長,她不得不懷疑是有備而來。
“我也是第一次見。”徐錦策忍著疼痛,聲音低啞的回覆。
“能取出來麼?”鎮北王在旁邊看著也十分擔憂。
“能。”納蘭錦繡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東西,但是,既然已經傷到了人,若是不取後患無窮。所以即便艱難,也決定立刻把它取出來。
鎮北王什麼樣的傷口沒見過,自然知道這枚暗器的陰損之處,他甚至懷疑軍中之人無人能取出來。因為看這個造型,他就能夠推測出,這枚暗器取出來的時候,人肯定會大失血,甚至有可能會廢了一條手臂。
但是如若一直不取,讓它留在身上,只怕也會潰膿,到最後依然是要斷了手臂。沒有退路了,這東西只能取出來。
本來他看眼前的少年年紀不大,還懷疑他見了這樣的傷口會不敢動。正想讓人再去找,兩個資歷豐富的軍醫過來,誰知這少年,態度竟是十分篤定。
鎮北王覺得,眼前這少年眼中沒有一絲的狂傲之氣。也就是說,他既然說這東西可以取出來,那他應該就是有把握的。
但說到底,這暗器也太過古怪,而且傷的人是徐錦策。不要說徐錦策是他的兒子,鎮北王府的世子,就是玄甲軍也離不開他。關於他的傷,斷斷不能大意了。他沉聲問道:“你可是需要幫手?”
納蘭錦繡聽得鎮北王這是在詢問她的意思,心中對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又多了幾分讚賞。如今受傷的這個人對於他,或是玄甲軍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人人都知道世子不能出事。
鎮北王若是關心則亂,肯定會把軍醫都叫過來,然後商議取暗器之法。但是他現在,依然很淡定的詢問她的意思。這份氣度和沉穩,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她點頭:“可以給我把陳監遠叫過來。”
大寧的軍醫是有品階的,不過最好的隨行軍醫也就能到監遠的位置,從五品。陳監遠,名陳興,是納蘭錦繡來之前,玄甲軍中公認的最好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