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錯在哪裡,看樣子還得多打幾下,看你以後長不長記性!”紀泓燁說著話就又真打了兩巴掌。
納蘭錦繡覺得三哥可真是用了真力氣打的,她又羞又怒,掙扎又掙扎不開,竟是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那模樣頗有些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孩子,正在聲嘶力竭的哭著發洩情緒,一點名門貴女的風範都沒有。
“你哭什麼哭?到現在還不知自己錯在哪了,還好意思哭?”紀泓燁厲聲道。
“紀泓燁!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用銀針扎暈你,不對,扎得你半個月下不了床。”
她一生氣可真是口沒遮攔了,連名帶姓的就喊了出來。紀泓燁先是被她喊的一怔,說真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旁人叫自己的名字了。朝堂上人人都稱呼他為閣老,家裡祖母叫他乳名,父親是從來都不喚他,小廝們喚他三爺,外面的其他人喚他大人。
如今被她氣急敗壞的喊出這三個字,紀泓燁心裡的火氣竟是去了大半。可一想到她現在膽子大的很,心裡有什麼計較也不同他說了,自己一個人就敢去找沈從蓯,他就覺得還是必須要打,並且一定要打疼她,讓她記住教訓,以後再不敢胡來。
“你好好想想你自己錯在哪兒了。”
“我沒錯!”納蘭錦繡依然是硬氣的很。
紀泓燁剛想要動手,就聽見她哭著說:“我肚子疼,你要打死人了!”
到底是在月信期間,紀泓燁還是顧及著的,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知道她這是在誇張,可怎麼也下不去手了。就把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提溜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頭上。
納蘭錦繡吸了吸鼻子,屬實有些氣憤了,鬧著要從他腿上下來。紀泓燁卻還沒打算放過她,本想打她手板的,卻發現自己沒帶尺子出來,只好沉著眉眼問她:“你去蒼梧謠做什麼?”
“都知道我去幹嘛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我看你的打是白捱了。”
納蘭錦繡一看他三哥的表情,就知道他這是真準備教訓她了。這個時候如果跟三哥硬碰硬,下場慘的自然是自己。於是,納蘭錦繡抿著嘴,瞪著一雙烏潤潤的大眼睛,上演了一出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要是換做以前,紀泓燁斷然不會輕饒她,肯定是要好好整治一番的。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明日便要帶她回金陵了。回去後,自然是要完婚的。一想到這個小丫頭到底是要嫁給他了,他便怎麼也是狠不下心來。
如此這般,最終就是連句重話都沒能講出來。不僅如此,就連一腔怒火也就此啞了,看她哭得委屈,他又很沒有原則的哄上了。
“阿錦。”他碰碰小姑娘的手指,主動示好:“別哭了,用晚膳吧,你剛剛不是說餓了麼。”
納蘭錦繡剛剛被人打了,不是她後發制人,搞不好現在還要被訓,甚至是繼續捱打。她也知道自己快要嫁給他了,想到以後的漫漫人生路,她都要被人如此轄制,倒真有幾分悲從中來了。她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他就真當她好欺負呢?她這般想著,就睜大眼把眼淚珠子抹給他看。
“這是還在跟我置氣呢?”紀泓燁覺得自己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著自己,用指腹溫柔的給她拭淚。聲音也柔和了許多:“瞧瞧你,才說了你幾句就掉淚珠子,活跟個眼淚袋子似的。”
“你那是說了幾句嗎,你明明就動手打我了。你不要以為我沒家人,你就可以肆意欺負我了。你,你,你以後再敢打我,我就把自己哭死算了。”
這句話,到底是說得紀泓燁心疼了。他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柔和地說:“怎麼會沒有家人,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會護著你的。”
“明明就是你欺辱我!”納蘭錦繡繼續指控。
他只好解釋:“我這是擔心你,若不是我讓紀小白和葉丙盯著那裡,你今天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