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離,你怎麼了?先把我放下來。”納蘭錦繡壓下心裡的恐懼,聲音儘量平靜的同他說。
穆離眼睛瞪得老大,低頭就含住了她的唇。納蘭錦繡一驚,開始劇烈地掙扎。如意一見眼下的情況,趕緊過來拉扯穆離,想把納蘭錦繡從他懷裡解救出來。
穆離本就是習武之人,下盤穩力氣大,如意扯了兩下未果,反倒激怒了他。他放下納蘭錦繡,一手鉗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臂一揮,就把如意推到了地上,然後鉗著納蘭錦繡親吻。
納蘭錦繡緊緊咬著牙關,他便用手鉗了她的下頜。她疼得彷彿沒了知覺,嘴唇疼,內心更是驚恐,可是卻怎麼都推不開他。如意平時是最沒主意的,什麼事情都要吉祥做主,這時候是又慌又怕,卻也知道自己得救郡主。撲上來抱住了穆離的腰,穆離這次手上用了更大力氣,如意被丟擲去後,就暈了過去。
“穆離……”納蘭錦繡好不容易能說出話來,卻又見他來扯她的衣服。
她緊緊護住衣領,奈何力量懸殊,兩人用力撕扯中傷到了納蘭錦繡。她只覺得左手劇烈的疼了一下後便沒了知覺,她不知是骨頭錯位還是折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
這時候吉祥聽到了動靜,從樓上跑了下來,見到院子裡的場景就要衝過去幫忙。納蘭錦繡怕她和如意落得一個下場,也救不了她,大喊著去叫人。她的整個嗓子都嘶啞著,這一聲喊得聲嘶力竭,吉祥頓時就哭了起來。
她踉踉蹌蹌的往外跑,被腳下的東西絆住摔倒,仍是匆匆的爬起來。摘星樓外面的護衛衝進來的時候,就見到郡主被穆侍衛壓在地上,衣衫凌亂。旁邊是郡主的貼身侍女如意,早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侍衛們拉開穆離,把郡主護住,之後就動起手來。穆離有萬夫莫擋之勇,十幾個護衛一時也不能把他怎樣,就有人動手發了訊號,然後大批的人湧入摘星樓,把穆離困住了。
納蘭錦繡身上披了一件侍衛的披風,被吉祥護在懷裡。她剛才用力過度,現在頭腦一陣陣暈眩,加之左手疼得實在厲害,她只能靠在吉祥懷裡,聽著那丫頭小聲哭。
“如意呢?”納蘭錦繡小聲道,因為聲音實在太小了,吉祥沒有聽清,低下頭,把耳朵湊向她的唇邊。納蘭錦繡只好強撐著自己,又問了一遍。吉祥看著依然趴在地上的如意,也不知自己該顧誰,除了哭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徐錦策看見訊號彈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妹妹髮髻散了,衣衫凌亂,再看看院子中與眾人纏鬥的穆離,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事。他怒從心起,不曾想過自己竟是看走了眼,選了個白眼狼放在妹妹身邊。
他扣動護腕上的機關,一枚羽箭射穿了穆離的右手。這樣的傷,影響了他的身手,就在徐錦策準備發動第二隻箭,想要射穿穆離另一隻手的時候,納蘭錦繡叫了聲哥哥。
徐錦策本就站在她身旁,見穆離只有防守的能力了,就從吉祥懷中接過了納蘭錦繡。納蘭錦繡的眼皮更重了,眼前只有一道細細的光,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才說出了一句話:“別殺他……”
徐錦策知道她這是在給穆離求情,眼睛裡寒光閃現。納蘭錦繡一看哥哥就是動了殺心的,本想再重複一遍,可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納蘭錦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吉祥正守在她的床邊,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的樣子。納蘭錦繡想要坐起來,左手卻傳來一陣疼痛,她蹙眉。吉祥趕緊按住了她的手臂,哭著說:“手腕上的骨頭錯位,大夫說要好好養幾天才能動。”
納蘭錦繡卻無暇顧及自己的手疼,焦急地問:“如意呢?”
“郡主放心吧,如意沒事,只需要靜養幾天。”
“穆離呢?”
吉祥一聽她問起穆離,就不高興的垂了眼眸,一副不願回答的樣子。納蘭錦繡只好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是加重了語氣,吉祥即便不想回答,卻也不敢不回答了。
“他沒死,只被世子關起來了,等著郡主醒來再處置呢。”
納蘭錦繡這才算是放下了心,既然他暫時沒有什麼危險,那她就養一養傷再去。納蘭錦繡卻不知道,徐錦策是把穆離送到刑堂關起來的。刑堂,自然不可能是用來關人的,穆離每隔一個時辰,就要被打二十軍棍。一般犯了大罪的人才會被送到那,在那裡也沒有人可以活過三日。
納蘭錦繡本想再睡一會兒,可心裡就是怎樣也安寧不下來。她靠著床頭坐起來,對如意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現在就去攬月閣把世子叫過來,說我有事情要和他說。”
“郡主,你剛醒過來,還是先好好休息吧!明日再見也不遲。”
“不行,我怕哥哥氣不過,會難為穆離。”
“郡主,他做了那種事,你怎麼到現在還在護著他呢?”
納蘭錦繡搖頭,啞著嗓子說:“我不知道穆離怎麼會那樣,但是太蹊蹺了,沒弄清楚事實之前,不能處置他。”